悬赏

第二天夜。
我趴在院墙上，注视着屋里的动静，屋外院子里，一只猫抓着一只土偶玩耍，那只土偶被猫抓得面目全非。
二更半，突然传出一声奇怪的叫声，我没有听过，是猫吗？不像。是那个人吗？不是。到像是女人。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须臾，两个男人从屋里出来，一个是镇上的郎中，一个是这里的房主。他们离得太远，我只听见一句“初五来拿钱”，是那房主说的。钱？我想到了这次的悬赏。
我正欲凑近点，突然，那男人看向我这边，像疯了似的向我冲来。我慌乱之下，掉下了院墙。听到猫叫后，我就两眼一黑了。
第三天。
我醒来时在墙外，环视一下，周围泥泞，但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应该没有被发现。
我又爬上墙，猫趴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屋里有动静。
须臾，房主从屋里出来，粗布衫罩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把刀，看上去是把好刀，刀上有着红色的斑，那是血吗？他似乎有些哀伤，有些愧疚，长长地叹了口气，出了门。
我有些好奇，想进屋看看，但满身泥巴，不能留下痕迹，只能在土墙上呆呆。
我回了镇上。
街上到处都找不到大哥，酒楼、青楼、戏楼。我转了一圈，去了官府，今天没有人报案。太好了，他还没有动手。
晚上是大哥盯梢吧，希望他别忘记。
第四天。
一早，大哥醉醺醺地回来，说是半夜去喝酒，喝到天亮了。
我去酒馆把钱还了，向酒馆伙计打听了一下，大哥来时说了什么。结果，伙计说大哥半夜敲门，来时就醉了，伙计对孙家大少爷不敢怠慢，问他这么晚干啥来，大哥大吼“抢劫来”，又叫了酒，一喝就吐了，哭道“大半夜的，埋啥人呢”，一顿稀里哗啦。我又多给了几两银子，嘱咐了伙计。伙计表示守口如瓶。
我回去了，没吃午饭，睡了。
今天夜里是我盯着吧。
第四天夜。
我趴在院墙上，屋里黑漆漆的，似乎有动静，但有点远，我猜不到屋里在干什么。
我跳下墙，悄悄地靠近屋子。
突然，我摔了一跤。
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觉察到，就这么趴着，趴在地上。
许久，我听到有关门的声音，似乎不是大门，我又爬起来，看看窗户，里面没有一点亮。
我又摸摸地上，刚刚拌到我的
是一只猫，
一只死猫。
猫的毛长长的，猫的身子硬硬的。
我吓一跳，不能做声，只得又趴在窗户上。
半时辰后，屋里地面上有了一丝火光。一块地板被打开，男人钻出来，左手中是半截蜡烛，右手不知道拿了什么，他背对着我。蜡油滴到他手上，他的手晃了一下，长叹了口气。
他转过来，我赶忙趴下来。
火光中，有一张充满愧疚和悲愤的脸，显得狰狞。右手中，是一只被猫抓坏了的土偶。
我趴着，火光没有远去的意思。我慢慢地，向外爬。
我听见他说“对不起”、“你伤心了”，还有一句“你回来吧”，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