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巫女（后篇）(4)

老人恍惚了一下，对小孩说：“乐乐，怎么能是其他人呢，这是小清呀，你还没见过吧，来奶奶介绍给你。”
小孩沉默了一下，“奶奶，今天不早了，该午睡了，我扶您去休息吧。”转头对致远说：“你先坐着。”
“好好，奶奶去休息了，你们年轻人玩着。”男孩扶着老人走向里屋，回来后对致远说：“你不是小清吧。”
致远有意逗逗小孩：“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你没见过我吧。”
“我是没见过你，但你绝对不是小清，说实话，小清存不存在都是个迷。”
“怎么会不存在呢？屋子有，奶奶也记得我，你是年纪太小所以不认识我吧。”
“我看起来是小，但我都活了70年了，只是不想长大而已。屋子不过是后来由单人居所推到重建的，全村里只有奶奶，村长提到小清这个人物，每一代村民合画里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70岁？你？李叔叔也不过60。”
“他是活了20年就想长大了，我不是，我还要照顾奶奶。”
“想长大？你不想吗？”
“我是想，一直以来，从遇到奶奶那时起，我就想替代小清，但是没有。奶奶偶尔会忘记我，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小清。我等不下去了，我决定今天长大。”说着，小孩的身形慢慢抽条，变为了20多岁的青年。
致远目瞪口呆，“你们都这样吗？那你们不会出问题吗？结婚的是同龄人吗？”
青年见致远的样子，反而有些惊讶，“你们不是想长大才长大的吗？”
“不是，我们是自然成长的。”致远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是怎么出生的？”
“我们从神社出生。”
“那死亡呢？”
“死亡？我们是在不想存在时自然消散的。”
“人数不会忽多忽少吗？”
“怎么会？我们都是固定的，只有一个人消散了，才会有新的村民出现。”
致远一时无言，张张口，又问道：“你们每次都有合画？”
“是啊，每有一个新人，都会请画师画一幅的。”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可以啊，你跟我来吧。”
名叫乐乐的青年带着致远走出家门。
致远：“我记得村长好想住在这片。”
“没错，合画在村长家。”
致远不再出声，默默消化着得到的消息。青年也不说话，一路无言。
走到一座大宅子前，青年停下脚步，“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致远：“谢谢你。”想了想，又说道：“我想你对奶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青年看看致远：“那不是当然的吗？毕竟我是那么的好。说实话，小清的存在大家都不是很相信，但我们村子的固定人数确实是60，而现在只有59。所以才承认了小清的存在。何况那间屋子，在我们看来是给巫女大人建造的。我也不是很介意，只是有点不甘心陪伴这么久的奶奶会一直记得小清而已。行了，安心吧，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不就是会忘记我记得小清嘛。都不是事儿。”青年笑笑，“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雾气那么大，但是你们运气真的很好，因为近期我们会举行祭祀，雾气会散去，到时候你们就能出去了。村长知道一切，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行了，进去吧。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