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希特勒
我在维也纳第二十区的莫尔德曼街的一间单身公寓里,现在是1911年的夏。从狭小的窗口吹来多瑙河畔混着青绿垂柳的暖风。我在窗口眺望着楼下绿植和红墙围绕的面包店。我在等一个人,这是我不喜穿越时空来到这个节点最重要的目标。
我叫约德·希特勒,没错就是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阿道夫·希特勒的后代。因为这个名字,从小到大我没少受到身边孩子的欺辱。被折断的文具,教材上被涂满战争,罪人,恶魔的子孙这样的字眼,而恶毒的辱骂,冰冷的拳头更是家常便饭。即使更换班级,更换学校,只要说出我的名字,我便可以看到本来欢呼雀跃的一双双友善的眼立刻被蒙上惊恐,鄙夷。更让人难受的是不仅是那些和我同龄的孩子,更可怕的是那些在听到我的哀嚎,我的苦求后,仍然冷眼漠视的大人们。那冰冷的双眼像枷锁一般让我无法呼吸。希特勒这个名字就像是烙入我血肉中的刺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是罪人的孩子,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恶魔的血液。
所以我一直在隐忍着,等待着。我吞下了一次又一次被殴打的血沫,用橡皮一遍遍擦拭刻画在桌子上的涂鸦,学会了随身携带紧急包扎的绷带和药。更懂得了在被辱骂殴打后,对施暴者一个微笑,一方面是将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另一方面是给那些冷眼旁观在施暴者后的那些大人们一记倔强的还击只能装模作样的对着施暴的孩子们喊下停止。那冷冰冰的扑克脸下想必是无法继续站在道德高点继续履行所谓的正义制裁的懊恼吧。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高中毕业季的那场时空旅游行。这是每个公民都能享受的权利,在即将成人迈入社会或者更大的校园前,一次穿越到过去任意时间点的旅行,可以帮助你完成论文找到最鲜活的历史材料,或者是对于过去发生的某个宏伟事件做零距离观察,当然也有人单纯去心爱的偶像比赛现场拍一张具有纪念的现场照片。
当那个闪烁着墨绿色亮灯的手环真正发到我的手中时,我激动的差点控制不住双腿,我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胞都在颤动,为了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时间穿梭器一共有三个亮灯,正中央是一个可以调节的转盘,选定好对应的时间坐标,顺时针旋转表盘一圈便能来到对应的时间点,想要回到现在只要逆神针转回一圈就可以了。当然为了扰乱时间,我们在时空穿梭到过去无法携带任何物品,只能穿上统一发放的光学迷彩便衣穿梭,它能将我们与任意的环境融合,防止不必要的意外。
我的计划很简单也复杂。复杂是因为这是我在无数次被欺凌,殴打后所想到的办法,简单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刺杀希特勒,只要杀了他,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除,这样就没有人会因为希特勒这三个字侮辱我。所以在拿到这个手环后,我是如此的激动,辗转难眠,不知是不是我过于激动,第二日第一次试图转移并未成功。庆幸的是时间转移是每个公民的权利,我的老师帮我更换了新的时间穿梭器,并她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一条不断延长的线。所以能够回到过去的机会弥足珍贵,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并且不能对原本世界产生影响。如果我们和过去时间线的人有了接触,我们或许被留在那个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