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 第八章

叶诺可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父亲便去了市里上班，那个时候有个新的工作，叫做配送员。而叶诺可的母亲，在小区一楼租了一个门面，盘下了麻将馆的二手机麻，每天上下午以及晚上都有几个熟人来打麻将，自己也收一些茶钱当生活补贴。
叶诺可的爷爷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剩下一个年事已高的奶奶，拿着为数不多的养老金，家里还有一个上着小学的妹妹，叫做诺萸，报了舞蹈课程，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叶诺可记得那个时候，下课回家就到母亲的麻将馆，和母亲、妹妹三人吃着午饭，他最喜欢吃的是母亲的胡萝卜丝炒肉，每次都能吃一大盘。奶奶和母亲关系向来不好，每天也就自己在家煮稀饭煮面吃，而他的父亲常年在外工作，也很少回家。
初二那一年，叶诺可撞见了正在欺负同学的几个高个子男生。
“老师，我举报有人欺负同学。”叶诺可跑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说着。
那几个高个子男生自然是被教育了一番，但是却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你以为你是谁？”那几个高个子男生查到了打小报告的叶诺可，立马找了上来。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同学……”叶诺可很不满地说道，却被领头的男生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我告诉你，死娘炮。”领头的男生咧着嘴吼道，“别多管闲事，小心下次揍的就是你。”
叶诺可的脸上痛的发红，右手捂着脸。
“你身上……真的臭……”领头的男生闻了闻叶诺可身上那股奶味。
叶诺可心里很委屈，回到家急忙跟母亲倒苦水。
“你为什么要被别人知道呢？”母亲一边收拾着客人的茶杯，一边说着，“你有能力打小报告，就应该有能力让别人不知道。”
叶诺可眼睛一颤，哭了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母亲立马提高了嗓门，“你自己想想，别人怎么会欺负你？为啥其他同学不被欺负！”
叶诺可理解不了母亲的话，只有跑回家跟奶奶讲。
后来渐渐地，叶诺可开始被同班同学疏远了，大家都觉得他梳个蘑菇头、不爱说话不跟大家疯闹的样子很娘。
叶诺可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在学校里，大家都把自己当做异类，成绩不好也不被老师喜欢，而在家里，妹妹年龄还很小，在他眼里，母亲也不爱他，只有奶奶，只有奶奶还会给他一个可以哭泣的港湾，奶奶会抚慰着他的头，说着，“可可，奶奶觉得你已经很棒了。”
有一天，那几个高个子男生又找了上来，堵住了叶诺可回家的路。
“你们干什么……”叶诺可皱着眉头。
“哥几个今儿，就找你麻烦了。”领头的男生戏谑地说道。
“你们想干嘛……”叶诺可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哈哈哈哈……”那几个男生见叶诺可如此害怕，大笑了起来，“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哥几个就放过你。”
“我……我身上没有钱……”叶诺可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衣服口袋。
领头的男生笑了笑，招呼后面几个男生，“把他衣服脱下来。”
后面的男生一拥而上，扯下了叶诺可的外套，从内侧的口袋里找出了十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