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饼干】东方繁星落（二）(3)

女孩却在这时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受害者也逼近了她，于是她怯懦地缩向床上靠墙的一角，被子被她攥住，就像是剑锋前唯一的护甲，攥在手心。
一股窒息感倏地涌上心头，麻里奈只感觉自己的右手开始沸腾，小臂处淌出一股杀气，接着凝固成一柄利刃。她把它举了起来，指向杀人凶手，双腿打战，险些跪倒。NDK只是惊恐地盯着刀锋上的血纹，浑身发抖，不敢多做一件事。
“麻里奈！”UDK拦住了接近崩溃的女孩，哒啦哒啦声隐隐响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我……”双腿一软，女孩倒将下来——
一声柔和的叹息萦绕耳边，温暖的怀抱随即拥上：“麻里奈……我理解你的痛楚，我也理解你的不平。但是……如此脆弱的你，真的可以独自一人生活下去吗？——你需要一个‘家人’。”
“UDK……”断断续续的干咳声响起，“我……飞机上的那些人……妈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你告诉我吧，告诉我！”
“不要说了，哭吧。哭是减缓痛苦的良方。麻里奈，哭出声音来，把心中的一切都倾吐出来。”
“可是我……我该怎么办……他们，妈妈……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紧紧地搂着对方，沉默而压抑地颤抖，牙缝里漏出嘶哑的无助，搂着，而终究没能放声大哭。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想哭啊，明明都流下泪水了，明明想吼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哭不出来啊！
既而，女孩脱力，夹杂着干咳的抽噎声渐渐消散，最后竟靠在另一位的胸脯上昏睡过去……
融成烂泥了。候机厅下的下水道里，一卷破布裹身的金发女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皮肤裹上蓝底红纹的稠浆，于小臂外凝成一弯血镰。为什么是我？其他人都死掉了吗……这次的“袭击”究竟是谁发出的，他，亦或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的存活应该在其意料之中吧。且不说此，没有证件的话……DIYUSI那边得想办法让她自己过来了。真是多事……
睁开朦胧睡眼，女孩看见了面前赤裸的另一位女孩的身体——自己看起来像是挨在她的小腹处睡着了——对方的手还插在自己的头发里呢……她在摸头么——还是说……“安抚”？
“UDK醒了……醒了吗？”小心翼翼的发问幽幽传来，却在麻里奈脑中炸开了一声惊雷。她赶忙翻身却栽倒床下，挣扎着爬起，最终半跪床沿。
“你？不……UDK呢？那个挡住我的人呢？”
NDK偏偏头，不明所以。
醒了啊，麻里奈。UDK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原来你在啊。”麻里奈松了口气。
NDK疑色更重：“那个……UDK，你在和谁说话啊？”
“当然……”麻里奈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只有一扇门。关着。
喂喂……女孩面露惧色：“我，UDK？”
对方一惊，随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在想什么呢？——倒不如说就是你想的那样吧。UDK，出现了。她就坐在黑发女孩的身畔；没有直面麻里奈，而是看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