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迟迟归（连载一）(2)

“谢皇太后。”
“大公子走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诺。”
子沛奉命上前十步，站在台阶下行揖礼。
“嗯。剑眉星目、体魄强健，果然少年英姿。”
“谢皇太后夸赞。”子沛佯装持重地应对，却难掩欢喜之情。
“今年多大了？”
“回皇太后，今年十七。”
“嗯，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啊，还未娶亲吧？”
子沛听到皇太后言及婚娶，不免别扭，只是垂着手，勉强道，“未建功勋，不敢成家。小人听闻，先将军霍去病十五岁平匈奴，威震朝野，无奈今年已经十七还未谋得一官半职，替圣上分忧，不免惭愧之极，不敢另有儿女私情的打算。”
“好，将门之子，果然少年英豪。先人已逝，只拿你父亲司马悟做比，尔父十四岁从军，十五已是阵前先锋，像你这年龄时，已经协助安南将军平定吴王叛乱。”
“家父一直是小人的榜样。”子沛恭谦地低下头言道。
说到司马将军，司马夫人和子沛都不免心酸。司马将军少年得志，应是该有重用。平定吴王叛乱之后，安东将军牵线，将当时的京城大户周氏家族将嫡长女，便是看准了他将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可奈何，外戚政乱，先帝不得不重用故皇后家族中人担任军中要职，司马将军便被派了吴中镇守的小职，后来故皇后去世，肃清外戚势力，先帝去世，新帝登基，旧时文武官员得以升迁，司马将军已经三十有余，后辈人才辈出，加之朝中新皇后白氏家族气焰又盛，司马悟也不过官至四品小将再无升迁。这年因为司马梓湘荣封郡主，又与广川王联姻，为了广川王的面子才擢升三品将军，司马将军心中到底有些许委屈。
“大公子英姿勃勃，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又是什么难事？”皇后开了口，一边帮衬着说，“今儿你姨母也在这里，便让你姨母去请圣上，给你谋个差事就是。”
“臣妾人微言轻，不敢进言圣上。”周婕妤听到皇后话语，登时从座位中起身，垂下头怯怯地说了这一通话。
子沛已然看出其中隐喻，又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语惹到皇后。
“周妃一向谦恭谨慎。”皇后的脸上未露出半点表情，微微侧过身子，福身对着皇太后，蔻丹浓烈的嘴唇一张一合，“饶是司马公子福分优渥，谋差之事，全要由母后做主。”
“小沛心安，少年英才，但无场面施展，哀家明儿就跟皇帝说说，给你谋一个好差事。”
“有劳皇太后费心。”子沛心下长须一口气，早想有机会报效国家，却不想机会来得如此高调顺利。
“哪敢劳烦皇太后费心，小儿无礼，才疏学浅，恐是担不了重任。”司马夫人也站起身，托辞不敢答谢。
“无妨。难得你儿有这一番为国效力的热忱，素闻他也是聪明敏捷的孩子，若不是一直长在吴中，早该安排个差事做。”
“谢过皇太后。”司马夫人知道再推辞无益，只好俯身行大礼谢过。
“二小姐让哀家瞧瞧。”
梓汐得了令，便如兄长一样，站在台阶下行礼。
“听闻二小姐生得俊俏，再上前来让哀家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