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2)

“部长，这是方案，请您过目！”
李原站在王怀的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
王怀挥手让所有的机器人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新制造一个机器人，写入现有最高级的程序，然后对这个机器人进行情景测试，看上去好像还可以。”王怀翻着文件，脸上露出了笑容，“照这么说，若这个机器人通过测试，也就能说明现有机器人对人类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我要提两点要求。”
“您讲。”
“第一，情景测试的剧本要由各媒体代表人确定；第二，情景要在真实社会中。”
李原迟疑了一会儿，犹豫地说：“可，可是……”
王怀立即打断了他：“如果没有媒体人的参与监督，这场情景测验一定会被他们称为安抚人心的把戏。”
李原不好再表示反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把0604拖进了家门之后，我将门关紧，松了一口气。总算到家了。现在已经五点十四，比平时足足晚了四分钟。我看看它，突然发现，它简直是个累赘！虽然我的家里面有足够的空间，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又有能力帮它充电恢复，但是，我还是愿意孤独，希望它离我越远越好。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未买过家用机器人吧。我感到，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我应该直接走开的。
我无法控制我的心产生的那种厌恶感。我甩开了拖着它的手，把它踢到了客厅的角落处。然后，我走向了卧室，那里有我的电脑。今天的实验结果还需要整理，而我已经回家迟了。我必须加快速度，不能让这一件小事打乱我日常生活的规律节奏。
“我们要求：第一，不能让机器人知道自己是机器人，防止欺骗行为的发生；第二，机器人的行为应该同剧本中描述的举止一致，确定机器人可以完全听命；第三，实时跟踪者应选自最高机器人设计团队，保证记录准确。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才算通过测试。”
媒体人代表大会上，各位媒体代表激烈讨论后，萧任代表大家作了总结陈述。各媒体代表人鼓了掌，齐齐看向王怀。王怀笑了笑，说：“好，就按照你们说的来，我们愿意接受一切监督。”他旁边的李原只能默认着表示同意。“那么，散会吧。”王怀说着，挥手叫来他的机器人的领队，“给各位媒体人他们每人三张抵换植物的票，电子的，立即发送过去。” 
离开会场后，厚重的紫外线防护衣下，各媒体代表人都偷偷满意地笑了，觉得今天不虚此行。萧任和他的两个助理留了下来，作为他们的代表监督情景测验的发展。
等我整理完了实验结果，已是五点四十九分。我从桌前站起，舒展了一下筋骨。我打算到客厅去，欣赏欣赏客厅窗台上我养的那棵白菜。现在真正的植物个个都是珍品，都是被当作宝贝悉心照料的。实在是难以想象几百年前人们会吃它们。那时候的人们真是残忍，都不如现在的机器人呢。
客厅里，几乎被我忘记了的0604居然恢复了正常。它静静地站在那里。我转念一想，它也有些可怜啊，没有主人的家伙！那，让你先为我做些事情，有点用途吧！“江风，”我试着叫它。它将头转向我。“你去帮我把屋子整理整理吧，”我用一种慢慢的，清晰的，听起来诚恳而真挚的语调说。它点头，问：“工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