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堂良）62.(2)

孟鹤堂在司令脸上狠狠砸上一拳，揪着他的领子，咬牙问：“既然骗了为什么就不愿意骗到底呢？你为什么这样吝啬？好歹留句谎话骗骗他，你知道他有多绝望吗？”
“知道……”司令任由孟鹤堂揪着他的领子，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他的全部希望……可你走了……”孟鹤堂松开手，泄了浑身力气，慢慢向下滑，亏得司令扶住他，让他坐在椅子上坐稳。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孟鹤堂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激动，语气却透着凉意，眼泪不停滑落，盯着地板问。
“听大爷说了……”司令倒是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轻声哭泣。
“我那天提着刀冲出门，只想杀了你，”孟鹤堂恶狠狠说着，可说起下一句时有渐渐转为心碎：“至少让哥哥不用那么孤独，可我找不到你……”
“我……我……”司令再也说不出话，只剩下痛哭，抱着自己的头，越哭越大声，哭得伤心欲绝。
孟鹤堂瞧着他，不免同情，可想到哥哥，又是一阵伤心，待到哭声渐止，他才仰头看着房梁，仿佛能看见哥哥，叹了声：“造化弄人……”
从前只觉得这句话是一句借口，但凡有不合心意的事，便会有人如此感叹一句，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哥哥，才知这一句有多心酸。
这一夜司令府的哭声久久不止，许是哭声太让人心碎，许是哭声与司令的形象反差太大，又或许是司令早有交代，始终没有人敢进来一探究竟。
孟鹤堂听他哭了一晚，听他说了一夜，知道这人当初离开没几天便打算回头，可偏偏遇到师父派来接他们的部队，本想回去便写信，却没料到战事骤起，等他能够写信时，却没有收到过回信。
“我特意背着师父提前出发，就为了能看他一眼，可我看到的只是写了‘孟松庭’的冰冷墓碑……我恨透了自己……恨透了……”
孟鹤堂瞧着他哭得快要背过气的模样，也是不忍，起身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坐在地上，伸手顺着他的背，听他断断续说着：
“我想在那儿陪着他……我盼着他能带我走……可我等了他好久……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活该，都是我活该……”
孟鹤堂默默抹着自己的泪，静静看着这个从前知书达礼，幽默风趣还总是很温柔的大哥狠狠抽着自己的脸。想着哥哥若是在这里，见到他此时的样子，应该很心疼吧，哥哥的心，总是比自己还要软上好几分的。
“……大爷说……我该替他活着……替他过他得生活……可我……哪有资格……小孟儿……他怕是恨透我了吧……”
“我很不想告诉你……”孟鹤堂叹了口气：“可哥哥不恨你……哥哥说是他任性了，本来也不舍得真让你帮他换标记，只是求你一个承诺，吓跑了你是他活该……”
这一句话又带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哭声，久久不能安宁。
“他不恨你，可我没法不恨你，哥哥这辈子受的苦够多了，你偏要给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孟鹤堂说得咬牙切齿，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很是纠结，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可九郎换标记的时候，我却看得真切，那样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那得是真的爱入骨髓才能有的胆量，你那时不过二十出头，前程似锦，害怕也是正常……何况那些年，连个正紧学过换标记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