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垂千史(3)

“你大一被欧卓性侵至少4次，其中至少一次是在他的办公室？”“……没错。”
明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你杀的他？”“不是。”
“宿舍方便我去一趟？”“……”
明斌赢了。深吸一口气之后，他瞥了一眼被晾在一边，已经成了木头的实习女警察，心中排在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位可爱的实习生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我一样这么厉害，真是可怜。
三 
神速办案一直是明斌的个人专长，正因如此，他的上司才愿意把他在两年前使用殴打方式审讯嫌疑人的事情强行压下去，并每个月给他将近5万块的额外奖金。
工大教授命案两天告破，凶手丛若楠，女，20岁，工大软件工程专业大二在读学生。在其宿舍搜查到疑似作案使用的不锈钢制尖头长餐刀，残留血迹经鉴定为死者血液，故认定为案件直接证据。行凶原因为死者欧卓曾在凶手丛若楠大一时利用双学位修读资格和学分累积等事由，多次在车内猥亵丛若楠，并拍摄不雅照片，以此作为威胁，同丛若楠共发生4次不正当性关系，其中第二次发生于欧卓的办公室内：丛若楠为寻仇故残杀欧卓。
丛若楠面对铁证没有做出任何辩解，甚至没有申请辩护律师，搜查宿舍后当日即被拘捕。媒体当天大肆报道了这一案件的来龙去脉，多位专家人士在电视节目中分析凶杀案背后的原因，侃侃而谈。明斌获得支队一级嘉奖，得奖金20万元，休假4天。
休假的第二天，明斌就来到巴彦的餐馆。巴彦坐在对面，一如既往的嚣张。
“我分析的对，你应该把奖金给我一半！是我跟你说的女学生，我看我都快成专业侧写师了！”
端着盘子的副厨上菜而来，看到明斌时明显有点吃惊。明斌抬手五指朝天，轻轻向前推了推，仿佛隔山打牛推到了副厨身上一般：副厨识相的转身回去了。巴彦扭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依然是笑颜满盈。
“怎么了兄弟？”巴彦问道。
“我把奖金都给你，告诉我是为什么。”明斌再次喝光了他惯例第二杯餐后咖啡，平静的说道。巴彦有些疑惑。
“前半句我喜欢！后面什么意思……为啥给我钱吗？当然是因为——”
“你要用刀杀一个人，你会首先选一把什么刀？”明斌依然平静的回答。巴彦脸上的笑容几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片刻之后他放下餐叉，慢慢的问了一句：“怎么知道的。”
明斌没有回答，起身又去续了一杯咖啡。在他回头准备走回座位之前，他真的很期待自己的好友会凭空消失，或者哪怕看到了他夺门而出的残影，亦或是想要不做不休的扑来、手中握着一把准备杀人灭口的餐刀。但是当他回过头去，巴彦依旧坐在那里，面朝着窗户透进的雾蒙蒙的冬日阳光，仿佛已经死去。
四 
7个月前，巴彦第一次见到丛若楠走进自己的餐厅时，他的生命就好像有一盏糊满油渍的大灯，有人用浸透了洗洁精的抹布狠狠地在上面划出一大道一样，瞬间明亮的刺眼。巴彦给她的面里加了三份火腿，但是丛若楠连三分之一的面都没有吃完，火腿丝毫没动。第二次，巴彦给她加了西兰花，这回女生终于有所意识了。她冲巴彦笑了笑，巴彦心花怒放，直接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