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之泪(6)

最开始，我们只是在考虑汉语有没有什么常见的加密方式。汉语顾问说“以前古代的诗人会写藏头诗，就是每一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另外一句话。嗯，但这个显然不是。等等，这里的两个字是有具体意义的，意思是‘服务’”。巧合吗？并不！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开始针对前三十二句集中排查，既然有排头，那么第二字，第三字，不也有可能吗？
但我们小瞧了汉字的构词能力，汉语顾问在我们一轮轮的问题轰炸下甚至一度要求加薪以示抗议。但最终我们还是干完了这一不知道是否具有意义的工作，当然主要是顾问。接着就是抓对碰了。如果对方事先约好了的是固定的数字秘钥，那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它是死的。这一点我们有佐证，那就是关于那项链的操作方式。按照那女人所说，每次她只需要输入简短的一句话就好。可我们解析出的却是这样的巨量文本，我们有理由猜测这是芯片本身对有用信息的包裹，是程序化的东西。对于每一句的字数，我们也做了研究，希望和已经发现的成词能有对应关系，但这又一次失败了。
在我和密码专家们开会的地方，有一块黑板。那上面抄写了汉字原文，旁边标注了可能有意义的成词字在该句中的阿拉伯数字编号。某一天清晨，我们亲爱的汉语顾问哼起了什么难听的调子。我为了让他尽快闭嘴，问了他一句“你哼的是什么鸟歌”？他居然说哼的是黑板上的记录。他说，东方的个别国家，除了五线谱以外，还有一种叫做简谱的记谱方式，用的全都是阿拉伯数字。
“可是高音低音呢？”
“do就都是1，高低音只在上下加点有区别。别的也一样。”
这句话像是一颗流星砸在了我的头上。如果是这样的加密方式？那女人本身是亚裔，那么她很可能接触过这些国家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应的可用来加密的就是1到7再加0这八个位槽，如果附点没影响，且暂时不考虑半音如何处理的情况下。这时一个疑问冒上心头，我问汉语顾问：“那项链坠子上只有四个互动点，对输入正确的汉字来讲是不是太困难了？”
“对表音文字来说，每个单词的拼写很重要。但对汉语来讲，写错字，但音近同音，或形近都可以正常阅读。”
“很好，那就麻烦你了。”
“等等......”
“哈利路亚，搬一张床进来，我们亲爱的顾问要住在这！”
在之后，随着可能的搭配越来越明朗，我们得到了更多可能的“乐谱”。于是音乐家们，也被我们征用，让他们寻找符合某些小节音符分布的曲子。然后，我们将这些曲子的五线谱，转化成纯数字的简谱，在考虑大调的前提下试个不停。我们甚至为此编了一个程序，只要输入乐谱，就会对这前三十二句汉语自动提取对应的字。由于我们不确定大调、以及开始的小节是不是第一小节，一张乐谱就能跑出量大得惊人的结果。我们的顾问接近崩溃，甚至开始动起了邀请他懂汉语的朋友的主意，但出于保密工作的需要，不予通过。
直到同威尔逊州长约好的送行会的前一天，我们的顾问疯一样地叫了起来，他那疯狂的喊叫响彻整个特工局，我们意识到，这鸟事总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