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2)

我静静地望着头顶的摄像头发呆，这里连时间都没有，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叫醒，仍是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你先回学校吧，不过不要乱跑，我们还会找你。
我只是默默地点头。
当我回到学校，同学们都安慰我，让我别太伤心，我微笑着告诉他们我没事。
他们说，你回来之前，杨晨被警察带走了。
他们还说，那一晚，有人看见杨晨一个人去教室。
我之后又被反反复复地叫去问了许多事。听说杨晨也一口咬定她没有杀害杨毅，那天晚上她去教室的时候，杨毅还在教室后面做高考冲刺的黑板报，活着。
但是，在最后，除去有人看见她一人去教室之外，我的那件染血的校服里，发现半根头发，杨晨的头发。
更多的事情警察不愿意告诉我，我只知道，后来再也没看见杨晨。
我也没在被叫去过警察局。
于是我在后面的日子里安安静静地升了学，读的是我曾经告诉杨毅的那所大学。
毕业的时候，我看见有人在名册上指着杨晨的名字说，嫉妒真可怕。
那不是真的。
因为，可怕的不是嫉妒，而是人心。
因为，人，是我杀的。
我的校服从未丢过。
给妈妈的电话，是真的，拨通了，聊一会儿，让妈妈等一下。寝室里，我溜进厕所，放出提前准备好的录音，再从厕所的小窗户翻出去。
而杨晨，我在白天聊天时故意与室友说起杨毅晚上要做黑板报的事，然后抱怨自己要向家里打电话，不能帮忙。杨晨听见，自然不会放过接近杨毅的机会。但是杨毅那么聪明的人，知道我与她的矛盾，又怎么会接受她的帮助。
这样一来一去，我的棋局便到最后的时刻，落子便杀。
我还记得那瞬间杨毅震惊而恐惧的眼神，他最后一定在茫然中死去了吧。
谢谢你，毕竟保送的名额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