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

-1-
最近的我，倒霉得邪门。
先是眼睛出了问题，两只眼总是聚焦不到一起。
我一开始以为是近视了，或者有点儿散光。
后来才发现，是我的左眼总是无法控制地看向别处。
我简直哭笑不得，发了条微博问大家：“斜视有后天形成的吗？活了二十多年，毫无征兆突然发病的那种。”
评论里全是一连串的“哈哈哈”。
我合上手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幽默。
再后来我就笑不出来了。
是那种物理意义上的“笑不出来”。
我的嘴巴开始不对劲了。
无论我怎么用力，左边的嘴角都无法上扬。
其实说话的时候还好，最多是有点瓮声瓮气的。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学着讲腹语。
关键是刷牙的时候，左边嘴巴总是闭不严实。
每当我试图漱口，我就像一个不停往外喷水的消防栓。
真是令人头痛啊。
-2-
我在某个知名搜索引擎上查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是绝症，没得治，不出半年就要一命呜呼的那种。
气得我翻了个白眼，左眼还翻不起来。
我决定去医院看看。
-3-
坐在眼科诊室里，我把空白的病历本递给医生。
“陆漪，男，23岁。”医生看了我一眼，“是你没错吧？”
我点点头。
“眼睛怎么了？”
“啥？”我把右耳朵凑过去，其实这会儿我的左耳已经不太能听得见了。
“我说你眼睛怎么了？”医生提高音量。
“左眼不太听话，翻白眼都不利索。”我说。
医生低头写字，我看到他翻了个格外利索的白眼。
“还有什么症状吗？”
“没啥了，就是左眼不太好用。看东西老是聚焦不到一起，我最近看电视都只睁着一只眼睛。”
“嗯。”医生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来做个检查吧。”
-4-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对我说：“没有任何器质性损伤，回去休息两天，注意不要用眼过度。”
说完，给我开了两瓶缓解疲劳的眼药水。
我又赶去了耳鼻喉科。
医生给我开了好几项检查单，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无任何器质性损伤”。
也就是说，一切正常。
走出医院，我站在门口陷入了迷茫。
明明有问题，为什么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呢？
我脑袋好痛。
“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非要分手？”陌生的记忆，突然出现在我脑海。
记忆中的我，拉着一个姑娘的手，和她说着不要分手。
我陆漪对前女友做过这样没出息的事吗？
不对，我单身了二十三年，哪来的女朋友啊？
一定是我太累了。
回家，我得好好睡一觉。
-5-
一觉醒来，我打开电脑继续查资料。
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我只好在贴吧上发贴求助。
有人回复我，建议我去脑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