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科幻小说——《矩阵》VIII 8(3)

戴维斯茫然地点点头，但他不习惯这种感觉，自己对信息一无所知，如果事情真像莱特里斯所说的这么严重，法务部早该发现并且报告，但目前仍是了无音讯。戴维斯深知，新世界目前仍在发生冲突的地区只存在于南部沙漠，但潜藏在南部沙漠里的劫掠者于贸易联盟之间的战争也从来都未曾停息过。在沙漠中劫掠者们来无影去无踪，灵活得像风，而贸易联盟的近卫军团尽管装备精良，武器先进，却总是无法彻底击溃掠夺者，只能被动防御，因此经常被嘲笑成“捕影军团”。而玛哈坎、银沙镇、风袖城则成为了掠夺者们的目标。
正因如此，厚重的作战装甲绝不适用于南部沙漠，光是白天近五十度的高温就可以将盔甲内的人活活烤熟，更别提沙漠中随处可见的流沙和陷阱。
“那些盔甲的买主是谁?”戴维斯突然意识道，便脱口而出。
莱格拉斯脸上露出了微笑“瞧，我的朋友，你总算找到了重点。是的，到底谁需要这些装备呢?”他又饮了一口酒，姿态十分优雅，与他的出身毫不相符。“麻烦的是，就连船长也不知道谁是他的委托人，但价钱足够高，足以让船长闭上嘴巴不再过问，并且让船上所有人挺而走险。”
“风暴港禁止武器买卖吗?”戴维斯感到奇怪，毕竟风暴港属于自由贸易联盟的一员，而自由贸易联盟对可交易货物的定位相当宽泛。
“当然不，戴维斯。”他随意地玩弄着手里的酒杯。“但我猜从联邦诞生之初我们就签了一份协议，上面似乎明确指出风暴港不允许交易重型武器，而那时风暴港还没有加入自由贸易联盟的资格。”他狡邪地一笑“我想，这份协定就是您提出的吧，我的朋友。”
“那他们又要……运往哪里呢。”戴维斯试图在别的地方寻找突破，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的信息来源似乎全部来自莱格拉斯的口述，真实性有待商榷。
“我不知道，戴维斯。”他依旧笑着回答，手指轻轻摩擦着酒杯，不一会他便将酒饮尽。唐突地站起身，“祝你早日康复，戴维斯!”他高声道，声音大得不正常，他朝戴维斯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戴维斯呆坐在床上，目送着莱格拉斯离去，他的助理也走了进来，戴维斯看见安银色的短发重新在屋角又重新出现。
“先生，您怎么了?”那孩子将头探过来关切地问。
“没什么，戴维斯再次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看窗台上的花，阳光下，“红草莓”花含苞待放，些许带着甜美香气的红色汁液淌过，如同水晶杯边溢出的红色果酒。
一个灵感在戴维斯脑海中闪过，眼前的场景与刚刚莱格拉斯的那一幕有着特别的形似，灵感的火花逐渐爆裂开来，戴维斯心中有了答案。
“孩子，把莱格拉斯总督的酒杯给我递过来。”戴维斯吩咐道，他的助理则将杯子拿起，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不要洗，直接拿过来给我。”戴维斯连忙补充道，那孩子连忙将手上的酒杯移开，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戴维斯接过酒杯，感受着红酒温柔地从他的指间流下，晶莹剔透，像圣母的眼泪，他将酒杯高举于阳光下，红色的液体附着于酒杯之上。起初，在戴维斯眼里，酒痕杂乱无章，他反复地翻转着酒杯。阳光让它最终现出原形，酒痕排列出字符，他的心中有了答案。
“先生，您看到了什么?”安好奇地问。
“艾辛达克，帝国……”戴维斯喃喃道，他的世界地转天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