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TU/安雷]天外之外(4)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挺笨的。”
“哈哈，我有时候也这么想。但被这么叫，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后来呢？后来那两姐弟怎么样了。”我听起了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面的事。
“不太清楚了。他们后来搬走了，搬去哪我也不知道。”
“远古时期的人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聚有散，这大概就是天命了。只是还没见过月亮，不太清楚它是什么样子的。”
最后一个音节掷落于地，安迷修转身走进他的卧室，两分钟后又回来。他手上多了几张纸。他把其中一张塞给我，纸上有一个灰白相间的圆面，圆面上有深灰的小圆。
“这是月球。我一个月前拍的，就是在捡到Rain的第二天，那天夜晚放晴，拍出来的照片很清晰。”安迷修指着之上的圆面，“它当时是圆的，是满月，还很亮。”
他又挑出一张纸，这张纸上的月亮只有左边的一半了。“这是下玄月……”
他给我看完了所有纸张，却又说“还差一张。”
“差哪一张？这不是很完整了吗。”
“还差一张看不见月亮的。”
06.
从那天之后我们才算真正地开始交流。我会给他看我写的故事，他会给我讲他经历的往事。他说他还有一套月相图，那套是完整的，但却不是他自己拍的。
我给Rain做了一个猫爬架，现在没什么闲钱去买一个工厂生产的，亲手做也颇有意义。记得我拖着礼物登门拜访那天，安迷修着实吃了一惊，抱着Rain围着猫爬架一直转，到后来Rain已不耐烦了，爪子一挥安迷修小臂上就又多了几道新痕。他说要给我回礼，我本来是不要的，但他执意要给我礼物，盛情难却之下，他给了我一个小东西。小东西长得很像照相机，安迷修说这是专门拍摄星空的照相机，是去年的型号。
我问他：“你把这个给我了，那你用什么啊？”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手一抬，指向了他右后方一台很大的设备，“我用这个拍。”他说。
渐渐地，我意识到安迷修成为了我的朋友，我以前还没有什么朋友，与谁都是泛泛之交。不得不承认是安迷修的“傻气”影响了我，他有让人卸下防备的能力。他说“施展这个魔法的秘诀是真心。”我笑道哪有什么魔法，你一个科学家竟然说出魔法这个词，真是有趣。他听完就嘿嘿地笑，怀里还抱着Rain在不停地摸。
07.
最近几日Rain的气色不太好，安迷修很是着急。以往一向活力十足的小猫现在成天趴在窝里一动不动，原本乌黑发亮的毛发日益失去光泽。我们把Rain送去医疗站，医生告诉我们它已然时日不多了。
爱笑的青年如今不笑了，在医疗站走廊的长椅上坐着，Rain躺在他腿上，眼沉沉地闭着。我忽然想再近距离看看Rain，但不忍心打扰一猫一人相处的一刻一秒，于是就站在他们对面。
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墙上的时钟从七走向了九，现在是晚上九点。
安迷修僵硬地抬手摸了摸Rain 颈间的毛，Rain睁了睁眼，安迷修就看着它的眼睛，忽然滑落了几滴泪。泪滴到了安迷修的手上，Rain就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手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