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2)

“你好，肉人。”海玥听到有人对她说话，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嘴在动。
“你有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会一件一件的告诉你。”海玥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面前那个全身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人”对她说话。
“十年前，我和我的朋友德尔塔先生打了一个赌，我认为当一切变量可控时生命的脚步是可以预测的，但他认为不行，为此我们决定做一个五块钱的赌注。”金属人挥了挥手，一个村子出现在海玥的面前，她伸手去摸却什么都碰不到。
“这是投影，听我继续说。”全息投影的镜头随着他的话音拉远，村子在缩小，四周的大山和温泉的蒸汽进入了视野。
“你出生的地方也是我们选定的，这样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外界干扰。”金属人继续说，海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为了这个赌局，我们在一条退役等待拆解的行星采矿船的外壳上建了这座村庄。”镜头继续拉远，现在海玥能看见大山的全貌了。山峰和村子似乎被一条纯白色的鲸鱼驼在背上一般漂浮在空中。
“而你，跟我的计算一样，在这个时间掉进了这张网里。”金属人的声音跟他的外壳一样冰冷。“现在，我该去跟德尔塔先生要我的五块钱了。”
“谢谢你，肉人。”
天空仍然忙碌，矿业公司的采矿船在地表和月球间往返。纺锤状的白色船体在聚变发动机的推进下从地表直接起飞进入空间轨道，地面上的投影逐渐缩小到看不见。等待拆解的石村号上仍然有必要的船员在进行维护，两侧的散热口不时地打开，废蒸汽伴随着震动被排进空间。
这一天，是海玥的十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