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江(4)
“我在这儿怎么了!”韩玉蚕皱着鼻子顶回去。
“倒人胃口咯!走啦走啦。”范春江拉着白水阳和谭不诛准备跑路。
“你个弱嫌!我打死你!”韩玉蚕被他气得直哆嗦。小手握成香囊大小的拳头向前挥舞。
“哎呀呀,污言秽语脏我耳朵。”范春江听到她骂出那两个字后得意的奸笑。
啊……韩玉蚕遮住嘴,这一幕更引得范春江哈哈大笑。
“江上又起点点雨,执手驻马点桃花……踏马北上卿又去……”单纯的韩玉蚕把姐姐们的说笑话当成了真,以为只要说了不当之词,就要用高雅的诗词漱口,不然以后头发就再也盘不起来了。
“哈哈哈啊哈哈,呆子!”范春江讥讽。
“住嘴!范公子,你再这样折辱一个世家小姐,我就真的要不客气了!”陈诗武看见韩玉蚕被这种笑话骗到的样子十分羞耻,她在心里帮那些姐姐们向韩玉蚕不停的道歉。
“好咯,那我们走开就是了。”范春江向陈诗武挑了一个眉毛。
“站住!”韩玉蚕忽然改变了语气。
“又怎么啦?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难道要我现在脱了衣服才合适吗?好啊!我现在脱给你看!”范春江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嘴上说着难以入耳的话,手一边放在自己的腰带上。
韩玉蚕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眉眼间是认真成熟的眼神。“你怎么像是无处可去的野猫一样?”
范春江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过了片刻背对着众人的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是范春江!塘口有我无处可去的地方?!”
“崔娇儿天亮的时候就要上轿了,谁也改变不了,上了娇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是知道的呀!不要再闹下去了,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样子呢?”
“和她有什么关系!你提她干什么,她大喜的日子我也很开心啊!你们都能看出来的呀!我很开心啊!你们说的我都懂。”
“范春江!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我范春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有什么不懂?”
“你知道崔娇儿一直都……你脑子里一直想着崔娇儿,但是你知道我……塘口……塘口还有你可以去的地方呀,我……”韩玉蚕声嘶力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哭腔,可是任谁都能看见她的耳尖轻轻泛起一朵红晕。
“啊!啊呀呀!我醉了,我一定是喝醉了。”范春江挠着脑袋打断她的话,号称千杯不醉的他此时却说自己醉了。“水阳,不诛,我们去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等会要有很多地方要玩呢。”
范春江把抽泣的韩玉蚕抛在身后,向着远处的灯火阑珊走去,白水阳看着一旁的陈诗武合掌道歉。
为什么……你总是欺负我呢?
“笨蛋……”韩玉蚕双手紧紧攥着裙子,哭成了一个泪人。
陈诗武默不作声的抱住这个可怜人,她抬头看着刚刚跃出江面的圆月。
夜还有很长呢……
樱月座
樱月座在长街的偏侧,不临江,可是人却最多,这座长街最大的楼,外形像是一只靴子,或是一只卧着的雄狮,三楼有一块三丈长三丈宽的凉台延展出来。每当傍晚7的时候,老妈妈会带着姑娘们站在凉台上,姑娘们会在这儿站一炷香的时间,告诉整个塘口今天有谁挂牌,这三年樱月座最风光的时候,一晚上凉台上换了四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