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湖（三十二）(2)

“仙子请看，这便是由五彩石表面篆刻的新天条了。”
没有了流光溢彩的环绕，可以更见文字本来的面貌，笔道遒劲雄美，行气疏密有致，运笔有力，形体瘦筋，不露锋芒。
望着这其中的少数几个字，与记忆中那个人的笔迹相比较，竟是如此相似，嫦娥浑身的气血都凝滞了，寒意从脚下一直漫上心口。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是这样，你以为是哪样？”太上老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拂袖屏退了两位童子，面色凝重。
“老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到这五彩石的时候。”
“可你却没有丝毫声张，所以其实，整个天界只有你一人知情，对不对？”
“他其实本没打算让我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求我救四公主，恐怕至死，真实的他也无一人所知。”
“所以，四公主是他杀的，也是他救的？”
“为了沉香能不沉迷于情爱纠葛专心正事，他必须要给他下猛药。”
“所以，到新天条出世，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那孩子是我见到过的，最优秀的棋手。天地为棋盘，漫天神佛为棋子，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可是最后他却？”
“那也是棋局的一部分啊。为了眼前的新天条能毫无阻碍的推行，这是他所有的心血与愿望啊。”
“作为天庭初立便在的神仙，你应该也知道天规对魔神的约束有多重要，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但他这局做的很完美，不留任何后患。”
“我们都误会他了...”温热的泪水向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冰冷的手上。
“当初在八卦炉里锻炼沉香的时候，我曾经笑着问他，我要是手里没个火候真把他烧死了，你要怎么办？他笑答，老君不会的。”
“计划沉香拿开天神斧的时候，我又问他，要是沉香手里没个准头真的把你杀了，你要怎么办？他依旧笑答，沉香不会的。” 
“嘴上说着不会，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了。积雷山一战他重新恢复法力后，哮天犬曾捧着一幅字哭得稀里哗啦，让我去劝劝他家主人，打开看过之后，我还是昧着良心将狗儿哄走了。”
“那是杨戬自己写的，我想象不出他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但看到跃然于纸上的决心，我便知道他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了。”
“上面写了什么？”
----倘若当日身便死，一生真伪谁人知
嫦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广寒宫的，只是那满脸的泪痕和憔悴把玉兔吓得不轻。
嫦娥却仿佛听不见似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游荡着，直到的走到玉树下，双膝一软，扑通一下的就坐在地上，干涸的嘴唇上下张合：“对..不..起...”随后也倒地不省人事。
玉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主人住进广寒宫以来，便不曾再流过泪...
玉兔匆匆的找到医官来广寒宫的时候，却发现玉树竟然......开花了。
人间 
“你说这次沉香他们能搞定吗？我这心里怎么总是，这么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