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德云男友孟鹤堂(3)
他准备全无,只有一枚素白的银戒,话没说完,便当是彻彻底底的套住了自己,心甘情愿嫁作人妻,其实她也毫无准备,这就算混沌的开始过日子。
那会儿她想过做妻子,做母亲,余生漫漫牵着孟鹤堂的手,就这样晃荡着走,也不知道哪儿是尽头,再一起去看从没见过的日落,也只能是和他——他们或许会在夕阳下交换一个吻,再呢喃着说爱你,这样就天荒地老。
孟鹤堂伸开手心,她已经先人一步要去客厅——没走几步,重新被人圈回怀里。
她几乎就察觉孟鹤堂在抖了。炽热的吻倏忽落在侧颈,隔着流淌的血液,烫的,像不息的生命跳跃,奔走,他的手就绕在腰间,那样轻飘飘的吻自己,又似乎有什么生涩的液体落进了嘴里,再抬眼,孟鹤堂泪痕满面。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孟鹤堂哭——最次只是红了眼圈,挂着犹不肯落,像极了孟鹤堂一腔孤勇在北京漂泊时的倔强。
他太温情了——温情背后即是狠戾淡漠,才在北京这样一个对外人没什么包容心的城市闯荡,非得功成名就吗?不是的,求生之路罢了。
她扭过头去,轻轻的吻住眼角,残留的泪珠几乎是顺着喉管往下滑,她管不了,也管不住了。
“我们…我们,”他哑着嗓子,无措的亲她,连声音都是抖的,“我们生下他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
孟鹤堂很忙,尤其是这一整年,很少有在家的日子,甚至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她月份打起来,就请了假——父亲想请个保姆——他总是这样,钱能解决太多东西,这话当然不假,只是换到父亲口里说出来,忽然变得虚伪又难以接受。
最后还是母亲来家里照料,再几个月,孟鹤堂又不远千里把东北的母亲请过来——他仍是不在家的,听说马上要进组拍一部戏,大概要很久不着家了,隔着视频絮絮叨叨了不少——背景是某个酒店,还有周九良一撮小卷毛,大概是在对活儿。
她隔着屏幕,只能听着一句又一句点头——说不出是什么想法,怎么就突如其来,几乎就要侵袭整个脑子——他何尝爱她呢,其实也没有吧,他总是忙的,有千千万万的观众,也背负着责任。像一个附属品,她拖拽着自己的孩子,自己却像一个附属品,几乎是心甘情愿又毫无抵抗似的,彻底在孟鹤堂的一寸水土里软下心来。
大抵只是产妇培训班的妇人又无意间问过一句,你的丈夫呢?她无法回答,也做不出回答——或许在哪儿拍戏,或许在哪儿准备演出。
就要七个月了,太容易抽筋,晚上起夜也更频繁些。孟鹤堂回来已经不算早了,她已经套着防护服在看胎教动画,似乎还沾着夜色的寒气,承载着一个滚烫又仓促的吻,轻飘飘落在了肚皮上。
孟鹤堂一夜未睡好,大概很多天不曾休息,眼底乌青很重。扬白在混沌的睡梦中醒来,扶着床角想去厕所,她怀着下意识的恶作,想喊醒孟鹤堂——最后却又在黑夜里那张模糊的脸面前停住了手,撑着腰一步步往洗手间走——连灯都未曾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