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爵x展耀|蓬莱花6(2)
赵爵才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一进诊所,廊上就有人指指点点,他就这么无缘无故让人当成了一个狠心的父亲。
他和医生争执了几句,他说孤独终老这个词,怎么是这么用的。
他等到天亮,就背展耀离开了诊所,医生也没拦着。
那天展耀昏昏沉沉,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一夜一昼一来一回,赵爵背他走了很远。
赵爵把展耀背回来,从清晨守到夕光斜照,等人清醒了,就到巷口买了一碗红糖水煮的芝麻汤圆。
他坐在床沿,看着展耀喝糖水,和他约法三章。
他说以后,你只能叫我赵爵。
任何称呼都是你的主观判断,你不能以这样的判断,把对一个人的认识固定下来,不是主观判断的,只有名字。
他说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但是不能留在我身边。有了距离,才能看清,才能不迷信。
他说书还要读下去,读什么不重要,只是不能远离了“人”。画家要画人,就得收集人的素材,见得多了,才画得准。
展耀没有马上答应。汤圆一共五个,他盛出一个,第一个,给赵爵,当拜师礼。
赵爵看了汤圆一眼,起身走出了屋子。
什么约定都没用。他鲜血淋漓,孤注一掷地闯入了他荒无人烟的生命里,像大漠上不合时宜地开了一朵红花。从一开始就毫无办法。
他回了一下头,说,我不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