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信白同人bl向）(6)

李白轻笑，目光温柔。
他开口，清润如玉的嗓音带着特殊的旋律，从他口中溢出，那是狐族自己的语言。
韩信听不懂，却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声每一个音调中的浓浓爱意与不舍。
“我们狐族男子，只给心悦的人唱歌。”
稚嫩固执的声音穿过千万年的时光，重新在韩信心中响起。
心悦……的人？
韩信心中无比痛苦。
李白仍在笑着唱歌，似是杜鹃啼血，身体，则在慢慢溃散。
韩信只能看着他，把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刻在脑海里。
泪水，流下。
歌声渐渐小了下去，李白捧起韩信的脸，再次浅浅一吻，彻底消散了。
“忘了我……”
韩信目光灰暗，那一刻，世界没了颜色与声音。
寂寂无声的，黑白两色的。
世界再也不会好了。
他失去了他的狐狸。
他的狐狸死在了他的枪下。
他的狐狸死前要他忘记。
开始……
真的忘的了吗？
幻境轰然破碎，惊醒了守候在门外的人。
他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走出来，曾经意气风发的旅途中现在只剩了狼狈。
韩信像是没看见他，木然的擦身而过，惊走他肩上的一只蓝蝶。
他抬手，让受惊的蝴蝶停在指尖，侧头看向韩信，淡绿的瞳子中多少有些叹惋。
“此战，龙族大胜，青丘被屠，狐王以身祭青丘，重聚灵，此后，青丘避世。”
韩信转身看着他，眸子情绪翻滚。
“李白的死是真的。”他垂下眼帘，此刻有些不敢与韩信对视，“这梦境太大，我一人之力断然是无法完成的，他燃烧了自己的一切，助我完成这一场大梦，这……对龙狐两族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李白已经死了，韩信，你……该放下了……”
良久的沉默。就在庄周以为韩信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传来
“不！”
能放下吗？
会放下吗？
不！
如果活下来的是李白，死的是他，李白大概，也绝不会忘记他吧。
人走之后，庄周轻叹一声，神色疲倦。
“累了？”一人悄然出现，轻轻搂住庄周的肩膀，“你也不用太难受，他的灵魂已被你送至轮回，会再遇见的，这场大妈对你伤害也很大，休息吧。”
庄周回搂住他肩膀，神色愈发困倦：“越人，我要吃桂花糕，糖醋鱼，还有……”话未尽，人已睡着了。
扁鹊一把将人抱起，无奈的摇摇头，几万岁的人了，还是这般嗜甜，真是……
“好好好，都做给你吃……”宠溺的声音终消散在了一方天地间。
荒无人烟的山谷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池荷塘和一座木屋。还有种在周围的铺天盖地的浅粉桃花。
桃花林深处，有一座酒窖。
酒窖中蹿出一个银白长发的男子，他的手中还有两坛酒。
将酒放在桌上，拍开泥封，浓醇甘甜的酒香四溢，混在桃花的淡香中，闻着便叫人生出几分醉意。
韩信心满意足地吸了吸，还没说什么，稚嫩的嗓音便在桃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