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山河知春秋(3)

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夹杂着些许血的味道。
你知道一定有人死了，可是你不害怕。
他将你的手紧紧地握着，不容许你挣开。
你不明白他为何会回来带自己一起走，刚刚那么慌乱，你以为，他真的就此走掉了，台上那一眼将变成永远。
就算真的走掉了，也是情理之中吧。那又如何呢，现在他不是在你身边吗。
（三）
“我叫孟子清！”
就在他要推开门离开的时候，你望着他的背影，几乎不受控制地喊出声来。
他停住脚步，正回身欲站定，你向前飞奔去，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不管他会有什么反应，你像是赌气一般不打算放手。
他明显被吓到了，双手不知该放哪里好，想了半天，还是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带我走好不好，阿易。”
你轻声问他。
都说戏子漂泊无依似浮萍、多情滥情最无情，可你认为自己并非全如此。
在遇见他之前多少富家公子想花重金买下自己，可你偏是一个都瞧不上，就算是貌比潘安。如今见他一眼便心动是万年劫数，明知躲不过不如就此受下。不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怕留在心里将来生死两茫茫，那才是抱憾终身。
你附在他胸口静静等待答案，听见他的心跳声，也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原来就在这里，可是此时却安抚不了你焦虑担心的情绪。
“你……唱的很好听。今日就此歇下吧，勿太过操劳。”
戏服只剩了件里子，长长的水袖自然垂落至地面，盖住你的双手。他隔着衣衫将你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掰下，见你不做声，又拍拍你的肩膀，这才抬起脚转身走出门。
仅你孤身一人呜咽到天明。
鄂州城已是将近春暖花开时节，只是还未到桃花盛开的时候。
蜀道难，如今这情，更是难上青天。
你不过是想让他好好看看，这沧海桑田之间，鄂州城中街头也曾有笑靥如花、也曾有一往情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