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时光旅行画家(2)
“我的人生被切开过,从象牙塔上掉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
“原本黑白的犯罪者的身影在我的眼里开始出现了色彩……”
暖黄的灯光下,工藤新一开始在镜头前叙述他遭遇的一次次案件。黑羽的眼睛里明暗不定,工藤知道他柔软的灵魂正在和自己的言语共鸣。
“您是一位很棒的侦探,工藤先生。在寻找真相的同时还透视着人性,您站在法律和情感之间拿捏得很好。” 画面外的男人如此评价道。
“可是我救不了他们,甚至差点救不了基德。”
黑羽看着工藤,眼神里更加不忍了,他不想打断他,却轻轻地摇头。
“基德帮了我这么多次,我连这点都做不到。”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名侦探。” 快斗向新一坐得更近了一点,他绕过新一的背把新一拉了过来,然后让新一埋在了自己的肩头。
快斗缓缓离开新一,站了起来。画面把中心移动到了黑羽身上。
他像颗青松一样笔直地站在画面的正中间,身上的黑色运动帽衫瞬间完全消失在空间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洁白无暇的西装。
黑羽向镜头谦虚有礼地鞠了一躬。
“怪盗基德,国际犯罪代号1412号。”
他抬头,脸上是欺骗性的假笑,刚才的温润乖巧仿佛都是幻觉。
黑羽坐回原位,开始叙述他的故事。
“也是十七岁那年,我发现自己敬爱的、已经过世的父亲,可能曾经是个国际罪犯。”
“当可能性成为事实时,对他的态度走向了两端,一端是他无论做了什么我都依然爱他,相信他所做的事必事出有因,在本质上无伤社会公众,甚至说还恰恰相反;另一端是对他犯罪事实的痛惜。”
“当时的心情和很多人对待我的态度是一样的吧。很高兴你们没有因为基德模糊自己的清醒和理智。”
“八年的时间里,‘父亲因魔术失误过世’这点像炼狱一般折磨年幼的我,它是这个世界发生的巨大错误,我无比想修正这一点。”
“所以在发现一个应该接受审判的人,却被人杀害,而背后的事无人问津,连我也毫不知情之后,我的精神出现了一个豁口。平淡无波的、镜面一样的湖水从豁口倾泻而下,模仿他犯罪的欲望在内心如病毒一样滋长。”
“并没有在享受犯罪的愉悦,但把整个过程当成表演的想法又是真实的。诚然,无论表演多么成功,有多少观众,都像漂浮在空中,落不到地面上,也触不到天花板。可是我还是一直漂浮着向前走。”
“怎样努力也看不到父亲眼中的世界,执念空空如也,想找到潘多拉的心思也愈演愈烈,无论它是神是鬼,我都要毁了它,这样就自由了。”
“平时收纳礼服的衣柜的门里侧,有个计数器,每次偷盗之后,上面都会多上一笔巨额。那是我手上的一圈圈镣铐,每偷一次东西,就会增加一圈。它们只会越来越重。”
“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犯罪者,不清白,不无辜,更不伟大。” 黑羽说着,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