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心理学？哲学？】造人：一个作家的故事(6)

接着我开始想一些现实一点的问题，我是否该马上停止。如果不停止，我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天哪，不敢想象。才刚开始几天，我就不得不停下来。感觉还是很可惜。我好歹要给读者一个说法。可怜的陈白，我亲手造就了你，马上就要亲手毁掉你。
“陈白在上班的路上，路过一条小巷。下了雨，地上有一滩积水。陈白穿着雨靴，一脚踩下去，那一脚却直直地往下落。陈白尖叫一声，大半条腿已经陷入了水坑里。大腿卡住了，硬水泥直擦在卡住大腿中部，似乎擦出血来，在泥污里看不清楚。陈白动弹不得，只是不停地大叫。终于路过了一个男人，见此情景赶忙打了120，再向陈白走过来似乎想要把他拔出来的样子。陈白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里面了。”
好像有点随意了。差不多吧。
好了，陈白躺进医院里了，大概是不能再写作害人了。没关系，我可以给他安排一个负责任的医生，可以开导他，让他向往善良。善良？我怎么开始讲善良了？讲善良又怎么样？不善良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感到一股阳光涌进我的内心，带着一些熟悉的违和感。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这种想法不属于我，但又是必须属于我的。是我还是我嘛，难道我还精神分裂不成？我很确定地知道我神志十分清醒，没有精神分裂后的恍然若失感，甚至感觉若有所得，或是这两种思想本来便同属于我。描述出来似乎只是一个不足为怪的感觉，我却莫名其妙的想了很多。
然后，然后，王胖死了，陈白被丢进了医院，然后……
想起来了，我晚上又梦见了阿奇。这次做的梦很长。再没有王胖支配阿奇的生活，阿奇似乎自由了许多。早上照常去感化怪兽们，下午再疲惫地回家。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变了。她开始觉得无趣了，想探寻新的生活----连续几年重复着同样的冒险，这就是我曾经所向往的，却发现本质上和现实一样枯燥。她试探性地自言自语：“假如有一个世界，十分普通的世界，所有的人都做着普通的事情，只为自己生活。哇，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可能邪恶的东西会让人们无可奈何吧。说不定邪恶和正义会颠倒。对呀，到底什么是邪恶呢？”看到哥哥看向自己，阿奇马上闭了嘴。阿维说：“战胜邪恶带来正义，就是我们的使命，这是我们之所以活着的意义，共同营造这个世界的美好。所有的人都必须为他的社会付出，否则就是邪恶的。这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阿奇点点头，又问道：“每一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意义吗？
”阿维马上激动起来：“当初我们选这件事的时候，你不是很积极的吗？如果你后悔了，你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这不是你的觉悟，阿奇，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很危险的。”
阿奇继续说道：“难道重复就是所谓的美好吗？世界运行的本质就是不断地重复吗？如果这就是正义，那正义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只是为了维护这样的正义而生活的话，我们又是什么？我们只能是正义的傀儡吗？”阿维马上答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这么告诉你。要是没有正义，就根本没有我们！正义创造了我们，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正义，听懂了吗？正义赋予了我们存在，如果不认可他，或是背叛了他，那就是不认可创造自己的人，就是背叛了自己的意义，那你就不应该存在，你就会被正义制裁销毁！听懂了吗？你要听的话，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我们没有选择，也不应该，不可能有二想。天哪，我都说了些什么，阿奇，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以后别想这些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