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5.空境(6)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素苗见过皇帝以后，就知道她死了？皇帝和那人……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谢洺从来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可是这次，她真的很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想探求真相的第一步，自然是追寻过往。
联系到素苗超乎寻常人的力量，谢洺在与家中来往的书信里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从前的事，可谢父谢母始终不曾松口。
时日久了，谢洺开始心急起来，索性找了个时机直接将下朝的谢父召到了宫里。
谢父本来咬死了不肯松口，可架不住谢洺苦苦哀求，又以性命作为要挟，说什么不知道陛下心结所在现下已经得罪了陛下，她自己的命是小，回头再口无遮拦，全府的命是大之类，最后谢父实在没办法，在再三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偷偷告诉谢洺，从前的庆国，是有过一位尊贵的神女的。
谢洺愣住，好半晌才怔怔重复，“神女？”
“是啊。”
谢父将声音压得很低，他叹息道:“说起神女，那可是真的神仙啊，神女出现的时候，为父还是个书生，那个时候天底下人都知道，是神女改变了庆国，神女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让庆国成为了最强大的国家。
那时候朝中佞臣横行，也是神女整顿朝纲，设立新制广纳贤才，为父才能在朝中获得一席之地，可惜当初只是个小官，一直无缘得见神女一面。”
“后来呢？”
“后来啊……”谢父声音压得更低了，“神女声名太盛，先帝深感威胁，想要对付神女，可惜没成功，还被从军中回来的当今陛下软禁起来，再后来，陛下用几年时间熟悉朝政后，就登基称帝，直到现在。”
谢洺听得愕然，忙问道:“那神女呢？”
“神女啊……”谢父有些黯然，“自从当今陛下接手朝政后，神女就再没有露过面，陛下登基之前，宫中更是隐隐传出消息，说是再也没有神女了，陛下登基后不久，神女就在神女殿过世，陛下还下令将神女的尸首和神女殿全都一把火烧了，很难说神女的离世和陛下没关系啊。”
闻言谢洺震惊，连声音都不自觉高，“可是……”
谢父忙捂住了她的嘴，“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谢洺连忙深呼吸了吗好几口气，才压低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可是神女那么厉害……”
谢父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后来没人再敢提起神女的事，但是朝中暗地里流传着些当年的事，当今陛下可以说是神女一手提拔起来的，没遇到神女之前，陛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后来还险些死在后宫里，是神女救了陛下，还带回当时的神女殿教养了三年，陛下去军中历练的那几年，神女在朝中为他收拢势力，他接手朝政后，更是甘愿退至幕后，不再露面，你说陛下刚登基不久，神女就死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谢洺想了许久，才震惊道:“您是说，神女爱慕陛下，可陛下却利用神女夺取江山，还……”
“不然还有什么解释？神女那样的力量，若不是自己愿意，谁能让她再三退让，最后还……说不定从一开始，咱这位陛下就在下一盘大棋啊，陛下为什么会遇见神女，当时那么多位皇子神女为什么偏偏提拔当今这位，这位的心思真的是太……”谢父没再说下去，谢洺也不敢再问，也没什么好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