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斩断钢铁的意志

冬月的汜水关，寒风如玉砌，灰蒙蒙的土地上裹盖着片片白雪，透着阵阵肃杀之感。
关羽立于军阵之中不发一言，斜眼看着一个个武将领命出战，无头而还。
自从张飞鞭笞督邮之后，刘备罢官而去，兄弟三人开始了一段浪迹天涯的生活。
后来“白马将军”公孙瓒举荐刘备出任平原县令。日子渐渐变得平淡，刘备在平原县开垦荒地，曾经的荒山废土渐渐变成了一片片长满蚕豆、白菜的农田，这里的人民也逐渐恢复了健康。
不久前，一个叫曹操的年轻人发了一份檄文，号召天下英雄举兵讨伐董卓，因帐下无强兵健将，公孙瓒故邀请刘玄德一同前往。
“董卓？不就是那个被张角杀的丢盔弃甲的死胖子？”张飞怒道，“早知今日，那天我就应该一矛捅死他！”
“翼德，男子汉永远不要为自己的过去而悔恨啊！磨亮武器，我们一起去战胜那个董卓吧！”刘备边擦拭着宝剑边说，“要不你留守平原也好，正好也多陪陪夏侯姑娘。”
一旁的云长哈哈大笑，“一同去不就好了，正好让她瞧瞧你男子汉的气魄。”
“又不是没见过。”张飞又想起了一条皮鞭打败十数甲士，怒笞督邮的下午，那一天，他也赢得了那位女孩的爱慕。
“报，上将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中军帐内，一位面若冠玉、目似流星的年轻人端坐着，“若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有一人在这里，谁还怕他华雄。”
“呵，颜良文丑，自己留着过年时一同饮酒对赋吧，区区一个华雄，不好意思，他要死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位身着绿袍的青年立在那里，怀中抱着一柄古朴的长刀，半眯着的眼睛写满不屑，几缕胡须随风飘荡。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口出狂言？”中军帐中的袁绍怒道。
“杀华雄的人。”关羽的背影缓缓走出帐中。
“壮士，先来杯热酒壮壮胆气！”一个矮个子站起身，端着一杯刚刚斟满、冒着热气的酒，打算为关羽壮壮胆气。
“不必了，男子汉只喝庆功酒，用不着什么壮胆酒。”
关西生长的华雄站在地上，好似一只硕大的灰熊，黝黑发亮的铁甲外面披着厚实宽大的毛皮，一柄铁杆大刀立于马前，刀背上趴着一只钢铁铸成的灰熊，寒光凛凛。
身旁躺着几名身首异处的将军，腔子里的血把脚下的土地染得殷红。
“小子，这就是你的下场，怕不怕？！”华雄“噔”地把刀立在地上，跨在马上放声大笑。
“换做是你，怕不怕？”
这位久经沙场的武将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复，不由地重新认真打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只见一个身上没着半片铁、只有一件绿袍的高个子骑在一匹马上，手里是一把没什么装饰的长刀，这关东联军莫非战将被他杀光了？怎么派出这样一个人来应战。
“我华雄堂堂关西汉子，怎么会怕死？！”这位身披兽皮的将军攥紧了手中的大刀，怒蹬的眼珠中露出的凶光仿佛要吞噬对面的青年及他身后的十八路诸侯。
“那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幽绿的刀光闪过，关羽驾马一跃冲向华雄，扬刀便砍，华雄举刀来迎，“叮”，青龙偃月直直砍在华雄纯铁的刀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