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饭」严浩翔x你(6)

凌晨四点，距离严浩翔离家已过去十九个小时。
你放弃自我无用挣扎，求助警察是眼下最适方法。
“警察同志，我朋友失踪了，求你，求你去找找他，好不好？”
值班警察看起来是个新人，带着稚气。他安抚你坐下询问相关信息，最后面露难色告诉你失踪时间不足二十四小时，无法立案，让你回家等消息。
你摇摇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
等足剩下的五个小时。
值班警察见你执意便也不再劝，只是递上热水，然后回到岗位。小小的值班室被没有期限的无言塞满，门外沉睡的黑色城市里零星散着几窗灯光。
远处的天挑起一角泄入微光，蒙蒙染亮夜幕，黑色褪去，你看见红色太阳，摇摇晃晃从高楼后爬上天际。
“警察同志，现在可以立案…”一秒也不多等，你起身站至台前，就被身后嚷动打断。
“小钱，快来搭把手！”
“严浩翔，你就给爷在这儿死撑！打电话找救护车，快点！至于这个人渣，丢去羁押室。”
严浩翔？
你回头，眼前混乱叫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熟悉身影被几人架着半跪在地，警察制服乱糟糟混着血污，唇色苍白却还是挂着笑。
“怎么回事啊这是？”
“多少刀？”
“没数。”严浩翔勉强仰头用气音做回答。他眯了眯眼睛，目光转向你：“老苏，我是不是…嘶…疼出幻觉来了……”然后头一偏昏厥过去。
值班室里忙成一团，你把充斥听觉的碎片信息拼凑起来。
严浩翔几人巡逻碰上持刀行凶，把那人围进巷子尽头。那人手里头有家伙，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眼见这人就要提刀杀出警察重围，严浩翔突然上前夺刀，刀最终到手，人被剩下几人扣住，只是严浩翔没注意还是被捅伤。
和几人解释清楚自己身份，你跟上救护车。严浩翔明明无意识，却还是在你手握住他的瞬间紧紧反握住你。你感觉喉底翻涌着哽咽，呜呜地要振动声带，可你没有给它允许，只是无声地掉眼泪。
严浩翔睁开眼，轻轻拽住你袖子：“医生…”袖口力量小小的，你小心翼翼覆上手，害怕那点他仍活着的证明在下一秒破碎。“这伤严重吗？我家还有人在等我吃饭，回去晚了她得怪我了……”
你开口想回答，存不住的眼泪啪嗒掉在严浩翔手背。你看见他微微皱了眉，侧过头就似要看向你。你慌忙抹把脸：“她会等你的，会一直等你的，我保证。”
严浩翔闭上眼，扯起淡淡笑意：“我知道，她一直都这么傻。”
手术室你没有再往前的资格，小小的玻璃窗口里医护人员簇着严浩翔消失在拐角。走廊好长，窗外就是蓝天白云无限光明，可你看着眼前的路却好像和世界的美好毫无关系，只有等着你自投罗网的黑暗和刚刚明亮就熄灭的前方。
严浩翔的同事叫你休息，你也只是笑笑说没事，然后蜷在门边继续留守。
灯暗了，你起身看着医生推门走出摘下口罩。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先住院观察。你们…谁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