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蜕变（第二幕）(4)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我大步地走向观众席，同时给千叶使了个眼色。她也给我比了个“收到”的手势，我才转过头离开他们的视线，千叶的帝皇血统是可以抑制住暴动的梦魇的，假如雨觞使用那张瞳术暴走的话，千叶就可以作为一个保险措施摧毁那张瞳术，虽然把人家当作工具人确实有点缺德……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兰洁乌雅开口问道：“你居然可以在我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这怎么做到的？”我用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嘴唇，说：“秘密。比起这个，我希望你能把精力投到这场比赛上。因为这场比赛是A级与S级的较量。”
两方选手都上场了，首先在裁判的指示下双方的队长要握手，就像在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一样”。对面的队长阎厉和雨觞握完手后立刻回去和队友讨论战术，接着四个人纷纷亮出武器。纳兰姐妹的武器分别是带着倒钩的手爪，苏锦昭则是一对奇形怪状的蝴蝶刀，而队长阎厉没有武器，凭的是双手凝聚的流动的法阵。这时韵风开口道：“他们这些人明明只有十五六，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跟一个浴血的杀手无异，汝确定这场死斗他们会败下阵吗？”我说：“可能。毕竟等级制只是一个噱头，真正决定的使用者的决心。紫檀是那么跟我说的。”
在赛场上。苏锦昭摸了摸刀上的冰裂纹，对雨觞说：“我的刀，可是很锋利的。”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情感起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雨觞反倒笑了起来：“是吗？那我可得见识一下。”
这是他们在这场比赛的第一次对话，也是最后一次。随着裁判的示意，两方的人都消散了身形，随即铁器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银月紧紧盯着阎厉的动向，同时手中的火铳不断地干扰着纳兰黯的突袭，他从一开始就使用了“镜之回响”，所有远程武器打到他创造的“镜子”上都会被无限重叠，踏进领域的人既要应付施术者的攻击，又要提防“镜子”带来的伤害。被牵制住的纳兰黯无法和纳兰虹会合，只能暂时应付银月的干扰。“看这里！”就在苏锦昭准备召唤梦魇时，雨觞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苏锦昭吃了一惊，但是并没有阻止他完成这个动作，只见赛场上迸发出褐色的光芒，一只身负重甲，面似恶鬼的梦魇屹立在其中。苏锦昭发出洪钟般的嘲笑，不紧不慢地接下了雨觞的剑，可是下一秒长剑变成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借着他伸出来的手为平台纵身一跃。那不是雨觞的剑刃，而是借着剑刃幻化的雾月泷，毫无防备的苏锦昭此刻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雾月泷的视野里，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在短短的数秒内回头。
雾月泷迅速地拔出藏在腰间的刺刀，果断地扎在苏锦昭的脖颈上。苏锦昭的脸先是扭成一团，然后恼怒地抽刀回砍，这时雨觞凝聚瞳术，地面霎时暴起一根根铜黄色的长枪，这一招没有对苏锦昭造成正面伤害，却阻止了纳兰虹的行动，如果纳兰虹的动作没有被注意，那么刚得手的雾月泷就会被两面夹击。
“对面大意了。”我说。接下来他们的注意力会更加集中，除非雨觞他们速战速决。
“锦昭，不要低估对手。”这时阎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人们这才发现一开始的混战完全没看到他的影子，此时阎厉的力量波动十分的强，周围的空气都被他波形的起浪给改变了流向。苏锦昭低头应了一声，退出了阎厉的波动范围，阎厉看着眼前的四人，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