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宝石失明症(4)

德拉科忽然觉得自己和哈利是那么亲近，能比过之前任何一次。
 “你拯救了我，德拉科。那段时间里你陪着我，我很喜欢你。真的。”哈利嗫嚅着道。德拉科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味道，他很想抱一抱面前这个哈利，因为年轻的救世主经历了太多了。常人无法想象他的痛苦，那种滋味蜿蜒盘于心间，扣着生与死之间的弦上。德拉科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别人无法理解哈利的心思，德拉科能懂，德拉科能理解，也绝无二者，这就是他俩之间的共通点。
可德拉科没有拥抱哈利，而是握住了他的手，吻上他柔软的嘴唇。哈利感到一股颤栗传过全身，然后两人沉浸在对方的气息里。这个吻十分纯洁，两人除了接吻之外没做别的事，仅仅停留在字面上，流连于唇齿之间。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德拉科先抽身离开。“这个需要投入感情吗？要是对方不喜欢你，你眼睛还会好吗？”德拉科低声说。哈利头晕目眩，没缓过劲来，他嘟嘟囔囔地说：“这个倒是不需要，只需要一个吻就可以了，哪怕只停留在表面。”“那么我可以走了吧。”德拉科说。哈利抿抿嘴，“嗯……明天应该就看得见了。”德拉科最后斜眼瞟了一眼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利愣愣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表达些什么。德拉科连忙抢先说：“不用谢。”什么啊，这就是一个马尔福的风度吗。哈利用力眨了眨眼睛，从嘴里吐出几个细微的音节。德拉科早已没有心情再去听波特说些什么，匆匆幻影移形回了马尔福庄园。
05
哈利捂住眼睛，苦涩的泪从眼里涌出来。他无声地哭着，泪顺着脸不断簌簌地落下来，沾湿领口。哈利用力吸了吸鼻子，手背抹着脸上冰凉的液体。救世主微热的脸颊红红的，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怜爱。
哈利不是想说谢谢，这种话少时已经说过很多，也已无言再叙。谢谢德拉科没有指认他，谢谢德拉科关键时刻为自己着想，谢谢德拉科拯救了他十八岁那年孤寂的心，谢谢……
可是此刻哈利想说的仅仅只是：“陪着我好吗，德拉科？”他知道要让金色宝石恢复成一对墨绿的眼睛很困难，也很痛苦。哈利刚刚哭过的眼角泛起潮红，而此时眼睛也已起了变化。他咬牙强忍着痛苦，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去碰，这简直比喝一百瓶生骨灵还难受。
彻夜无眠。
早上的阳光透过云层撒向女贞路时，哈利翻个身，眼睛紧紧闭着，正在熟睡。快要到中午时，哈利才悠悠转醒，望着面前清晰的世界，他很庆幸，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他兴冲冲地抓了一张羊皮纸，给陋居、韦斯莱笑话商店、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分别发去了三封短信，字迹十分潦草，墨迹未干的纸面被手蹭污了一大片。哈利不管，他觉得此时应该办一个庆生会什么的，祝贺自己的眼睛重获新生。
哈利在洒满阳光的阳台前踱了一会步子，望着蓝天下的女贞路，呼吸着新鲜空气，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好了。突然，他踉跄了一下，脚被凸起的地板套到，他一下就仰面朝天跌倒在了地上。天旋地转的一刹那，哈利想的是：“给德拉科写一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