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诉说》(4)

是啊，我只是一个配角。
我一脚将他踹下台去，用嘶哑到我自己都惊讶的声音告诉他：“跑啊！”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一脸呆滞，僵立在原地的小弟们围成的圈儿，扔掉嘴里的布团，大声的呼救着，周围的观众像是躲避什么毒虫一般避开他，直到看到她时，他顿了顿，立即向着她跑去。
此刻她的眼里，他的身影不断放大，而原本角落里的那半张脸孔，像是洗去的污泥。
她眼里燃起光芒，上前两步，抬起颤抖的手臂，拉住他的手，转身向着远处霓虹灯闪烁的方向跑去。
我将长刀掷向最外侧，回过神来打算去追的小弟。看着台下转到我身上，似是要将我燃尽的目光，我笑了，笑出了声。
白莲自黑暗之中破土而出，终是应当立命于光茫之下。原来不是我所担心的，我的阴暗，我的荒诞，会“撕扯”她，“粉碎”她，而是她分了一束光作为种子，埋到了我的识海中。我不知道，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有没有一秒，眼中映照出的全是我，但我知道，我找到了我所向往，所渴求的东西。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像是食人鱼扑向落水者般涌向我，撕裂我的白袍，分割我身上的每一块血肉。直到最后一秒，我躺在地上，躺在这个我取下不计多少人性命的台上，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在周遭骂骂咧咧的声音，倒喝彩的声音，刀和钝器的声音中，用最后的力气，抬起自己的手，舔了下掌心：
“呵，真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