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同人】《夜昙》（三十七章）杀人诛心(2)

话音刚落那盏灯又倏而熄灭，转而另一桌上的灯燃起，一抹黑影坐于桌旁。
他正欲拔刀，却听那黑影开口，还是一女子，嗓音轻细柔和：“公子不必惊慌，我并无心害你。”
这声音……
阿苏勒稍一迟疑，却听那黑影又说：“我已在此等候公子良久，公子何不坐下听我一言。”
阿苏勒拔刀的手一松，刀又落回刀鞘之中，他一步步走近，想将人瞧得真切。
只见那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上戴着同色的兜帽，面上敷着黑纱，并不能将面容看真切，烛影幢幢，衬得那唯一露出一双的眼睛盈盈似水。
这双眼睛他从来未曾忘记。
“苏亚……”他喃喃道。
“公子认错人了，我叫胧月，奉家师之命前来。”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尊师是？”
“辰月雷碧城。”胧月答道。
阿苏勒记得雷碧城此人，在青阳他差点因血厥之症死了便是雷碧城救了他，可此人有些……心术不正。
辰月的秘术他见识过，恐怕他现在也身处秘术之中，而眼前人所幻化的面貌也可能是假的。
阿苏勒镇定下来，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不会和你走，小舟他们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公子不必担忧，他们自然无碍，您现在该担忧的，是您自己。”她中肯地提醒他。
“我怎么了？”
“没有辰月，不出三个月您身上的血厥之症便能要了你的命。”她开口。
是了，自上次他强行拔出苍云古齿剑，他身上的血厥之症便愈发积重难返，随时可以夺了他的性命，可他很久之前便做好了离开这世间的准备。
“生死由命，我不在乎……咳咳咳……”他猛地突出一口血来，却仍是不卑不亢，用衣袖将嘴角的鲜血拭尽。
胧月轻笑：“公子可以不在乎，可羽然郡主该怎么办？年纪轻轻便要守寡，公子难道忍心？”
杀人诛心哪……
“……”阿苏勒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
“如公子这般举世无双是秒人，就心甘情愿如此死了？难道就不想为了羽然郡主，为了天下苍生再与命运搏上一搏？”她所说的一字一句皆正中他心中顾虑。
“若我还是不愿跟你走呢？”他问。
“那——胧月也就不客气了。”她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
阿苏勒自然知道她言语之间的威胁，如今整间客栈都在她的控制下，他若不同意，这些人恐怕就死于睡梦之中了。
他终于妥协了，说道：“我可以跟你走，可你得放了他们，他们毕竟无辜的，并且让我留一张字条，说明去向，免得他们担心。”
“可以。”
只要别让我杀了你就行，胧月松了口气，心想。
胧月看着眼前少年，只觉得可惜……
如此心性，如此大义，却即将不久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