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同人】《夜昙》（二十三）及时止损

苏尚宫正端了铜盆出来，便在殿门口看到苏亚行色匆匆的模样，头饰发型是南淮样式，脸上还抹了胭脂口脂，身上竟还套着件男人的衣服。
她住了苏亚:“苏亚姑娘，你去哪了？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苏尚宫——”她本想问世子情况如何了，却看见她手里那铜盆里的水竟是红色的。
这哪是什么水，是血!
是世子的血？还是别人的？怎么会那么多？怎么染得铜盆里的纱布都变红了？
她不敢再多想，径自往内殿奔去。
内殿里灯火通明，拔步床上，世子仅着中衣安静地躺着，他的脸苍白，一时竟不知是那中衣更白还是他的脸白。
她看见他这副模样，泪就淌了下来，她放轻脚步走近，生怕惊扰了他，然后跪坐于他床头，试探性地将手放于他左胸膛。
“扑通……扑通……”
缓和而有力的心跳——
他还活着。
苏亚盯着他的脸，眼泪更是如洪水般滚落下来。
谢天谢地!
苏亚的阿爸说她出生的时候便不哭不闹，苏亚阿爸还怕孩子是个不会说话的，所以给她取名苏亚，意为“天籁”。好在天神保佑，苏亚并不是个哑巴，只是天生不会发出哭泣的声音罢了，后来部里的阿巫婆婆为她判命，竟是大凶，说她此生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再问，婆婆却是再不敢多说了。
贵不可言，又怎么会是大凶呢？
她的手忽地被握住，她抬头一看，就瞧见世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我还没死呢，就哭成这样了？”
“什么死，世子才不会死呢!”苏亚听了他这话竟是哭得越来越凶。
阿苏勒不敢再打趣，安慰她:“放心，我没事，就受了点小伤。”苏亚哭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骗人……刚我还看见那……铜盆里都是血呢……您就知道安慰我。”
“那是赤牙的血，我亲手杀了他们。”阿苏勒解释道。
“真的？”
“真的，阿苏勒永远不会对苏亚说谎话。”他说得真挚而诚恳，这才让苏亚相信了。
他这才瞧见苏亚今日的不同，夸奖道:“苏亚，你这幅打扮真好看。”
苏亚不好意思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道:“世子您还有兴致说笑，想来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苏亚只觉脸上燥得很，从地上站起来，逃也似地跑了。
她以为这就很好了。
于是她收起了她青阳的那身打扮，变得和所有南淮城女人一样，罗裳裹身，身姿曼妙，对镜梳妆，粉白黛黑。
苏尚宫瞧见了不止一次地夸过她人比花娇，是越来越漂亮了。
阿苏勒却不然。
他养伤期间羽然来看过他几次，那日若不是她和姬野，他或许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姬野便是阿苏勒初来南淮那日与羽然争执的男子，说来也巧，这三人倒是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这些事也是苏亚后来知道的。
阿苏勒往宫外跑越来越频繁了，宫外的世界五彩斑斓，苏亚也是成日见不着他，都是铁叶铁颜跟着他，有时候他索性一个人出宫。
回招贤馆后，他会喋喋不休地告诉苏亚南淮的曲子有多好听，茶馆的茶水入口回甘，和青阳的马奶酒一点都不一样，他还同她说就算是南淮城如此富庶的地方，却还是有衣衫褴褛的老人小孩整日以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