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剑三苍歌纯爱同人文】(3)

“父王说，我不能给你名正言顺的婚礼，婚礼我给不起，婚服我一定不会落下，料子我都选好了。”
念及往事，杨砜双手捧起衣服，身子无力的沿着箱子滑了下去，燕赭便是那时就猜到了自己会死的吗？哪怕如此，他也还是想瞒着自己，与自己甜言蜜语，粉饰太平？
若早知那一战会是永诀，他绝不许人去。
可偏偏，事事难有早知道。
杨砜离开前往箱子上点了一把火，燃起的火舌吞噬了一切，包括那被保护了十年之久的嫁衣，好友不解，杨砜揉了揉鼻头，
“他不在了，我留着穿给谁看。”
“若只是为了留作纪念，我有他的灵位就够了。”
第二日，杨砜拜访了故人的故居。只可惜江山易主，故居尚在，音容难寻。
杨砜在故人的故居前放了一把新摘下来的艾叶，杨砜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敲了敲门。
杨砜摇了摇头，门口结了蛛丝网，这里的草木也多受着这些年无人照料的风霜而死枯大半，这里，哪里还会有人。
只是燕赭从门内冲出来扑倒在自己身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活了大半辈子了，总还在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场景再次出现。
憧憬着，也不断失望着。
那时燕赭的个子已经比他高了，他依着往年的习俗，在端午节这天为故友送来一捧艾叶，他正想敲开故友的门，就被从门内飞奔出来的燕赭撞了满怀，杨砜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燕赭抵到门旁的石柱上，故作凶恶的道，
“不许再来找他，我已经替你把艾叶给他了。”
燕赭怀里沾了艾叶的香味，杨砜被困在其间，呼吸间都染上了艾叶的味道，他在人下巴旁落下一吻，好笑道，
“整天净会瞎吃飞醋。”
杨砜哈了一口气，如今怎么不吃醋了。
第三日，杨砜再怎么不愿，还是上了朝。
龙椅上的新帝对于他这几日的表现倒没有过多的责怪之意，下朝前还特意叮嘱让人照顾好身体，随即一大批药材被源源不断的送入相府。
杨砜对这些动静充耳不闻，从始至终只端坐在书桌前摘抄诗文。
就像燕赭在时那样。
“砜砜，念什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只知道一人不爱何以爱天下。”
杨砜嗔他，
“尽说些曲解圣人意思的话。”
燕赭被说了也不恼，甚至还凑到人跟前讨赏似的闭上了眼睛，手指也不忘指了指自己脸颊的位置。当真，有辱斯文。
杨砜突然发笑，他不禁想，可能世上再无一人能与他论圣贤文章，管他斯文不文。
第四日，杨砜去了一趟月老庙，在庙前求了一卦。
那白胡子老道士看了卦象摇了摇头，你既一心求死，又何必来算这一卦。
杨砜笑了笑，
“我想算我与他下辈子的姻缘，我想知道我与他在月老庙求的同心结下辈子还做不做数，我想他会不会就这样忘了我。”
老道士摇了摇头，看着杨砜慢慢走远。
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下辈子，哪还有什么忘不忘，不过痴人说梦，自我慰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