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最珍重的她(2)

这一回，那股力量没有出现。第二次的倒下，第一次让我认为这世间有恶魔和神明的存在。想要夺走她未来的恶魔，让一个又一个的病症在她身上肆虐着；而那反复无常的神明，明明给予了她一点让矿石病减缓的祝福，对她似乎又丧失了兴趣，一把将神力收了回去，还阻挡着他人希望拯救她而伸出的援手，用力跺在她努力向上攀爬的手，眼中带着嘲弄看着她跌入地狱之中，被那垂涎已久的恶魔当成自己的玩物，肆意伤害。
为她构想着未来的美好，安抚她一度不宁的心神，将两人的戒指贴在了一起，告诉她她的性命并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要活下去，为了彼此。她也露出了对未来期待的笑容，表白着自己不愿意这么快的死去，还想两人多度过更久的时光，还想为我多做一点美味的饭菜。那时候，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脸，我一度认为病情在不断好转，事态似乎也正如所料，直到某天她尾巴上连一点源石结晶都看不见了，重新在我眼前灵活地晃动着的时候，我欣喜若狂。这种似乎只有奇迹才能解释的情况，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原来那天上的神明，不只是在玩弄着她一个人。
三次躺在同一张病床上，我心底早就被折磨到麻木，医生拍出来，用一句右心房完全结晶化判下了她的死刑。人造器官？医生向我摇了摇头，问我为什么要延长痛苦。我看向她，她平静的笑了笑。
忘-了-我
吃力地做出几个嘴型，她用眼神示意医生凑到她的嘴边。医生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推走了病床和病床上的她。强行摆动僵硬的腿跟在后面，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医生用一个针筒让她的眸子失去了神采，被手盖上去合上了双眼，连一点光明都不肯多留给她。
矿石病的病人在死亡后需要进行处理，不然身体上的源石结晶会粉尘化，造成二次感染。医生如此说到。径直走了过去，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没有表现出任何，我只是沉默地抱着她，回到了两人曾经朝夕相处的房间里。
推开门，连关上门的余裕都没有留给我，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在向我散发着她生活过的气息，双腿不争气地一软，除了尽力把她举高以外再没有别的空闲去护住自己身子，直直地砸在了地板上。肉体的疼痛像是唤醒了麻木的心一样，不顾源石的尖利和撞击的余感，抱紧了她的身体，那条尾巴再也不会变成那最美的樱花色。混杂着血与泪，抱着她不断结晶化的身体不像样的失音痛哭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