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辞[正篇] 章一(2)

可即便如此，仍未挡得住傅昀大军扫平天下的脚步。
她自嘲地笑了笑，终于想起面前还有个傅昀，忙道：“不敢邀功，只是运交华盖罢了。”
傅昀无声地笑起来：“十万大军，全凭运气？长公主是在讽刺孤的兵法全都白研究了？”
灵犀又是一顿，勉强笑着：“不敢。陛下建国之初，琐事繁多，还是请回吧。”
她实在还没想出全盘的对策来应对他，此刻只想将他支走。可傅昀恍若未闻，直接坐了下来：“今日孤来，并非为国事，只是想与公主道道家常。”灵犀摸不透他的路数，只好好言相对：“陛下想聊什么？”
傅昀神色温和下来：“孤早年即听闻过公主的名声，‘红妆白天下，青山皓腕间’，何其令人向往。”
灵犀满心不好的预感……所以？
“公主文才惊世，而孤恰巧缺一位御前女官，所以……”
灵犀心头一跳，不动声色。
“所以……有劳长公主，明日上任。”傅昀浓墨般的眼瞳中尽是深不可测，还有不辨真假的笑意，以及，半抹兴致。
即至他走后，灵犀仍旧秀眉微蹙。
这个傅昀，还真不走寻常路。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比这艰难的处境她都经历过，那些九死一生的过往，那些最不愿回想起的过往……不都走过来了？
她勾了勾唇，眸中的闪动，最终缓缓流转成碎裂的寒。
她扶着梳妆台坐下，一转头，就瞧见窗外的合欢。晨光终于由稀松变得盛而满，衬得花色明艳至极。
那么美的花，可她为什么看出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