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意义(5)

寒千叶倒下了，不过这也在紫檀的意料中。“如果我的刀砍中你的素体的话，你已经死了。”紫檀蹲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寒千叶，“寒渊的血脉就这样没落在一个女子手中了吗？还真是遗憾。”
“你……认识先祖？”寒千叶颤巍巍地问道。紫檀反倒白了她一眼：“与其问认识，还不如想想我怎么会记住他的吧。”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远。“假如你连自己的皇血都利用不好的话，还不如早早结束你的幻想。”
我猛地从地上蹦起来，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滑落。“噩梦！”我在短暂的思考后得出了这个答案，望向窗外时，外面已经是风雪大作了。
“看起来你的气色不太好。”紫檀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酒坐在旁边。我点了点头，问：“韵风那老头呢？”
“他似乎找到了属于他那个时代的遗迹，出远门了。”紫檀吹了吹杯上的热气，小口地喝着。我抹去额上的冷汗，说：“紫檀，我在梦里见到了表姐……”
“嗯。她和你说话了吗？”
“说了，然后她死了。”我顿了顿，“我隐约记得这些记忆曾经被人抹去过，在新的梦魇觉醒后我才记起来。你还记得我那个要强但是失去双眼的表哥吗？小的时候我经常追着他玩，那时候他很会耍剑，每天都教我一些，可是事变的那一天我就再也没见到他。后来我听一些人说……”
“他‘失败’了，对吗？”
“嗯，是啊。”
“想起这些事不一定是好事，这会加重你的负担。”紫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还温热的空杯递到我的手里，“我以前的宿主是那么说的。”
“宿主？”
“你应该早就察觉我和你的异同点了吧？”紫檀笑道，“从开始的引导，到幼年的教授，然后现在的实体。实际上我拥有一种很特殊的力量，雨家的瞳术师称为‘魂转’，每当一个时代的没落，我就会以灵魂体的形式进入到下一个时代的‘逆世者’身上，直到他推翻那个时代的黑暗为止。其中我还很乐意地将我毕生的所学教与他，并学习那个时代有关的知识，到了你这里时我已经经过了八个时代了，所以你的知识储备也差不多和帝陵的大书库一样多了。”
“难怪有时候我会自问自答。”我说，“原来你已经和韵风那糟老头一样老了啊。”
“九州有一句古话叫‘家有一老，如获一宝’。而且我现在的年龄和韵风比他还显得年轻呢。”紫檀说，“不过我之所以还在，是因为有那么一件事未完成。等到我完成的时候，我的寿命也该走到头了。”
“你是指？”
“这是个秘密。”这时候紫檀买个个关子，“只要结束了这个，纷争时代就可以永远结束了。不然我为什么要取回自己的实体？要知道灵魂状态下力量可是只有本体的一半呢。”
“这样啊……”
“好了，闲谈结束。”紫檀从腰间拔出月锋，“现在你该去准备伙食了。”
毫无疑问，我又要去狩猎了。
“别走！”在长久的搜寻后好不容易地找到一只肥大的野猪，可不能让它逃出我的视野了！我高举月锋，用尽全力朝它投掷过去，那畜生反倒一个滑步躲开了刀，继续没命地往森林深处跑去。“该死！”我矮身冲刺，拔起插在地上的刀继续追赶，这可是今晚的伙食，如果被它跑掉的话就只能饿肚子了。如此想着，速度不觉快了起来，这场追逐战在最后的几分钟后以我的拔刀斩结束，体型肥大的野猪倒在了血泊之中。“可算抓到了。”我拭去刀上的血污，准备带着战利品回去的时候，一阵阴风森森地从我的脸颊拂过。“好像来到不该进的地方了。”我环顾四周，周围的参天大树被白色的雾气笼罩在其中，由于季节的影响这里的环境变得无比的阴森，那些被黑暗吞噬的领域时不时呼出疹人的寒气，好似一只庞大的巨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呼吸一样。在看不见日光的天空上盘旋着几只怪叫着的乌鸦和两三只秃鹫，它们是闻到了尸体的气味才聚集在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