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意义(第二幕)
我忽然发现一件事。自从我帮寒千叶织好了那件衣服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时不时来找我谈一些趣事或是给我讲一些关于她那边的故事,相比先前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过也好,这样子总比天天闷着声好很多。“诶,兰尘殇啊。”做完家务的寒千叶懒懒地在我旁边坐下,“你明明有着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还会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长达好几年呢?”我被她这个问题吸引住了,停下了手中的活:“这件事的起因很久远了,不过你要听的话……”我看了看她那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说也是可以的。”
真是的,感觉在说自己的黑历史一样。我清了清嗓子,说:“实际上,我是被流放的。大概是五年前,我因为杀了人判了刑,本来是以绞刑结束但是因为年纪所以重判了。”
果不其然,寒千叶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我不知道紫檀那家伙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帝陵的事情。那确实是我不喜欢回忆的事情之一,修罗域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遵循‘适者生存’的信条,那里的孩子从小就被培训成嗜血的野兽,等到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就成为了战斗的兵器,而兵器是要时常打磨才会保持锋利的,因此内战爆发是帝陵常有的事。虽然我记得这些事情,但是在没有被赶出来之前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孩,以为自己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外域,直到我觉醒梦魇的时候。”
“就是你身上那些骨质的铠甲?”
“你可以那么认为。它是我们精神的体现,使用者的负面情绪越强,梦魇的力量就越强,反之梦魇也会无时无刻侵蚀使用者的精神,最后同化,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我记得那些变成怪物的人,无一例外都喜好杀戮,不把眼前的活物杀完是不会停手的。”说到这里我的脑子浮现出一幅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出现过的画面,很多人都倒在了血泊里,他们都被黑色的荒芜吞噬殆尽,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是殷红的,完全没有其他色彩……“嘶。”脑子传来的刺痛让我打了个激灵,寒千叶的手在下一刻扶住了我的面颊:“我的问题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了?”她忧心忡忡地问。我摆了摆手,撒了个谎:“梦魇的反噬,习惯了。”这时我又想了想她刚才的问题,随即换了个话题:“虽然帝陵确实很黑暗,但是外域却有很多好玩的事。作为强大的地域之一,修罗域的交易市场和娱乐场所多多少少包含着其他地方的色彩,例如九州才有的糖葫芦、科技之城的通讯器,我还记得以前经常和我那两个朋友放学后去一个卖糖葫芦的那里去买糖葫芦,价格也不算太贵,如果能回去的话我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哦对了,说起那两个家伙不知道现在他们过得如何,像雨觞那家伙,虽然为人憨厚了点,脑子还有时转不过来,不过在读书方面确实能碾压我,还有银月,我很早就知道他是长老会的人了,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正因为有这些逃不掉的枷锁人与人之间才会有隔阂啊,说完我有点想回去看看了,可能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不认识我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就这么多了。”
“这样的话你的家里人都很讨厌你吗?”寒千叶思索了一阵,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我笑了笑:“也不算。老爸那家伙对我是冷淡了点,毕竟现在当皇帝的是他,顾不上我也正常,老妈还是很爱我的,只不过现在我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实际上讨厌我的只有那么几个组织,至于为什么嘛……我打个比方吧。我的存在就像一块小小的蚁穴,这块蚁穴附着在那些人的水堤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蚁穴也会扩大,最后冲垮水堤。现在他们为了防止这件事而采用‘最安全’的方法来杜绝危害的发生。懂我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