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卷水浒传20周年纪念番外 第五章 龙门决 战(8)

奔向让人生厌的东京
前往令人绝望的皇宫
回到对人无情的父亲身边
伊水河畔传来轻轻的诵经声
这是抚慰受伤的心灵，安抚逝去的灵魂的声音
龙门的僧侣，无论是谁都很安定，他们在这里做着最后的法事，即身成佛。必然能在天界轮回。
从长安大慈恩寺来的高僧正在木台上说道，周围聚集着从迫害中逃出的信徒们
“人最大的罪过就是杀生，而杀生中，杀人是最沉重的罪，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灵魂寄宿在肉体上，是比深海底的神龟每百年上浮一次，被洞中漂浮的木板敲中头部更加难得的奇迹，那么为什么‘贵为人’呢，这是因为人能听取教化，有所领悟，能从轮回当中解脱”
夏末的河畔，吹过凉爽的风
那里已经是净土
死去的心也已经平静下来
绝望似乎是甜美的，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只是等待着结束而已——临终时，会有乘着五色云彩的佛来迎接他们
人们正在默默的诵经
鼻腔猛地被浓烈的血味刺激到了
抬头一看，也不知哪里来的僧侣，正沿着河岸，朝着石窟进发，一开始看到一个人，接着又看着几个人结伴而来，大家互相搀扶着前进
仿佛混淆与亡者之间，疲惫不堪的人们正在游荡，有僧人，有老者，有乞丐，也有武者
龙门的人们都忘了诵经，注视着他们的身影
这一天，梦魇笼罩在皇帝的寝宫中
徽宗皇帝被噩梦吓醒，出了一身冷汗。宦官们为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后，外戚王都尉来了
王皇后的哥哥王晋卿是个有才之人，从年轻时代就受皇帝亲信，连寝宫也允许出入
“听闻陛下身体不适就赶过来了……陛下身体如何？”
在昏暗的烛光中，王都尉正对着龙塌上的皇上低语着什么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嗯……虽然记不清楚但是总感觉看见了冲天的火光”
“难道是天神？”
王都尉大吃一惊，沉默不语
“怎么了”
“没什么，不是大事”
“你说实话”
王都尉带来的小侍从在房间的角落点起了香，甜甜的香味让人昏昏欲睡，皇帝心里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骚动，根本就无法入睡
最近，无论宫中的宴席，还是东京名媛李师师，他都没有去碰，控制着自己的“悠闲自在”，忧虑的事情是在太多了
“太子也因废佛而悲伤，卧病在床，大臣中的反对者也很多，宿元景太尉等人，甚至还写了厚厚的奏疏来揭发道士们的恶行，虽然撤销了蔡京但是听说政事也因此拖沓，可是朝令夕改不好吧”
“古人云，君子豹变【比喻润饰事业、文字或迁善去恶，出处：《周易·革》】”
皇帝含着侍从献上的甜蜜药水，叹了口气
“为什么智真会反对？不就是林灵素创造的奇迹镇住了怪相吗，不过是佛道合一，把称呼改变一下而已……这种事真的怨气很大吗？”
“陛下能否见上智真长老一面？”
“朕吗？”
“如果陛下被说服的话，请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