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全员向）——23.不要放开我(6)

那人也沉淀了许久才将烟灭，起身抓高了花苞的脸对视，
“我从第一天就知道了，所有安排好的戏码，所有伪装好的谎言，所有真真假假的情话，跟你演得还是挺过瘾的。反正我也不亏，对吧。”
他故意笑着，反复用令人反感的抚摸动作停在脸边，被人含着泪一下打开。那双好看的眼睛装满了无声的涟漪，他也有点变了神色，那闪过一秒的心疼隐藏得刚好，正如一匹无血无肉的野狼。
那是他计划着这么做的。
包括那把刀。
他抓在手里递给了人，一副故意挑衅的模样凶狠地紧盯。
“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我现在就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机会交差如何。”
“....”
他张开了双臂迎合人，不断用激化的语气面朝着人，可花苞仍是没有动作。他也缓和了脸上的凶狠，鼻息微抖，凑近一把抓了距离，去夺取那迟迟不作声的地方。他故意将动作蛮化，擒着人的衣服直接拽向了软沙发。那把刀就留在花苞的手里，给足了所有的机会。
他用力狠拽着花苞的手腕，直到一道明显的抓迹染上，掀乱的外套和狼食的野性，让人有些惊慌，可仍旧没有推却。
花苞只是静静地挽在那人的脖颈处，陷在柔软的触碰之中，缓缓地丢弃了手中的利刃，掉落在地，响停了那人接下去的动作。
十爷望去地上被人放弃的刺杀机会，呼吸也隐约有些颤抖，声音压得极低，那双眼睛只剩无可奈何的寒光。
“难道我这么做，你都不讨厌我么。”
....
花苞还是静静看着人，即使眼眶的水迹倒映着所有情绪，可就是不语。那人也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才隐忍地作咽一口，从花苞身上起来，一把踢开了地上的刀光。
“你的卧底身份已经被发现了，刺杀任务失败。这么回去告诉你的组织，我想总好过你故意不执行任务的惩罚。”
“.....”
花苞润了润嘴边的干涩，吸一声鼻息，抹去了眼角的状态。似乎他总能隐约感觉得到，那人的坏，并不是表面如此。
“你还真是周到，为你的敌人设想好了借口。”
他抬眸看去，附和着两副虚假的笑容面具。
“算是给你的小费。”
但语音刚落，不死心的人还是再问了一句。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么。”
男人笑着，不再与他对视，手揣去口袋里缓缓转身，朝着门外步去。
“人生嘛，总要放弃一些东西。”
“包括我么。”
他的手停在门把上，不知道那人是怀着什么心情问出这么一句看似平淡的句子，可光是听便能听出那句话隐约的哭腔，只不过被人倔强藏起了不少。可他眼里的波动，却只能在那人看不到的视野。
直到沉静了几秒以后，他才打开了那扇门，留下被风吹散的最后一句回答。
“嗯，包括你。”
门里的人是怎么安静接受这一切，门外的人不清楚。
他甚至就隔着一道门，也听不见里面有半句的哭声。
他将脸埋去掌心，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在颤抖，是刚刚残余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