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狐青缇上(2)

今日是第十一日，凤九该上那七佛塔第六层去会七佛中的第六佛迦叶佛，传说这七佛中大多为过去佛，专门讲述普渡过去之事，好巧不巧的是，那迦叶佛的坐骑是一头狮子，凤九因在太晨宫被那雪狮折腾完半条命后，心理阴影还未去除，见到迦叶佛便离得老远行礼。
“小施主如此惧怕，可是还未抛干净心中阴霾。”那迦叶佛直接一针见血，凤九看那狮子尚且算乖，便往前挪了挪：“迦叶佛尊，凤九只是有些畏惧，算不得心中阴霾。”
“执念若藤，缠缠绕绕，乃心有不明，何来算不得之说。”凤九心中懊恼，完了完了，又来了，总是说一大堆听不懂的话，这十日又该是如何挨过去？“一切恶莫作，奉行诸善;自净其志意，是则无谓为仙为魔。”凤九心下疑惑不知为何迦叶佛说出这一番话来，疑惑地抬头望着他，那迦叶佛也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授了本佛经便一道金光归了莲座之中。
自那日后，凤九便只在佛堂跟着妙法晨敲钟、暮击鼓，除了看护那莲花便是吃喝睡，不得不说，妙法的斋饭做的是一绝，连她都觉得比不上，妙法对她每日赖床，经文不熟从不苛责什么，那妙法看着似乎就是凡间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却整日里一副云淡风轻，超逸出尘的架势。若不是他长得实在清秀，凤九都要怀疑这妙法是不是跟东华帝君有什么关系。
“妙法，我看你年岁也是不大，为何早早地遁入了空门？”
那妙法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段经文颂完，有条不紊地将物件都收拾整齐后，又板板正正地坐在凤九对面：“凤九殿下觉得小僧年方几何？”
“不清楚，反正看着不大。但是你做事老成，心思细腻，是我实实在在比不上的。”
“凤九殿下不必妄自菲薄，人心也如磐石，需打磨历练。凤九殿下还小未尝尽七情七苦。”妙法转转手里的佛珠，闭上眼又开始在心里念着佛咒。凤九觉得好笑：“我年岁是不大，可你又大到哪里去？难不成这佛法真能让人如此成熟？我姑父太子夜华，也是个少年老成之人，不过那也因他本就是父神之子，出生时便有了神识才如此。妙法你才多大，便说我经历浅薄。”
“小僧再过九九八十一日便二十万整岁。”
此语一处便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般，凤九稳了稳自己的身形：“天啊，难不成这佛法还有青春永驻之功效？”
“所见非实，所见非虚，人心所向，相由心生。眼界便是心界，凤九殿下心台尚有尘埃未拂尽。”
凤九脑袋都痛了，又是这些大而高深的佛法，字面意思她尚且都不万分明了，恐怕等到她活到妙法这个年岁也没法参悟，便感叹一句自己当真与佛法无缘，妙法便又开口：“众生芸芸，佛法自然，七情七苦皆为空，方成诸佛。”
“啊！妙法，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斋饭了···”
夜深，凤九沉睡之中，那佛堂里的白莲忽地闪了些光，纯白之气裹着那睡的正香的蝴蝶，蝴蝶扑闪扑闪翅膀直接朝凤九房中飞去，绕了几圈之后便停在了凤九的唇上停了片刻便化作一缕白烟，萦绕在凤九的周身。
第二日，凤九是在尖叫和惊恐中醒来的，早上妙法照例来唤她去敲钟，她照例赖着床，一个翻身觉得自己抱了个极舒服极舒服的枕头，半晌迷迷糊糊睁眼一看竟是个裸身的男子，凤九想都没想闭着眼一掌将那男子拍飞了出去，那男子也是委屈巴巴地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主子~你打的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