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狐青缇上(十七)
凤九并不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还传的如此夸张。虽说没什么可信度,可叶青缇是真的,沧夷神君也是真的。白奕此举倒也可以理解,只是那频婆果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凤九躺在床上,心中无限烦躁。
“凤九姐姐!!我来啦!!!”听到阿离的声音凤九终于打起了精神。看见以想念凤九为名来青丘的成玉,凤九激动地都快哭了。“你呀!平日也不见你去找我,有事了才来寻我。”成玉装作生气状,看着凤九。凤九连连道歉:“成玉,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叶青缇必得要那频婆果才能成仙···不然我一辈子心里都难安···”
“好啦好啦~~~你说吧,要我如何帮你?”
在北荒尽头的北寒山中的一处洞穴中,叶青缇自那日送了凤九回青丘后便被阿芒使计抓到此处,聂初寅也不给叶青缇进食,只让阿芒每日放干老弱病残的猞猁的血灌给叶青缇。猞猁一族本是妖族,却因不喜群居各自为家隐居所以并不被别族注意,聂初寅将这大半的猞猁日日关在笼中好吃好喝的养着皮毛,也有那威武不屈的拼死一搏,下场自然惨不忍睹。加之猞猁一族的女君山梨还在聂初寅手中,女君的弟弟江河少主也不知所踪。猞猁一族便只能做了着笼中之鸟。
叶青缇被绑在猞猁笼的外面,日日被迫喝着猞猁血。如今的叶青缇双眼猩红,心如刀绞,猞猁血上的妖气萦绕在叶青缇的身体里,那朵白莲也已经污秽不堪,叶青缇靠着自己苦苦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聂初寅摸着猞猁毛领进来,打量着叶青缇,露出些惋惜的神情:“啧啧啧,这不是承虞国的叶将军吗?怎么现在竟落到如此境地?还不都是拜白凤九所赐?”
听到“白凤九”三个字,叶青缇眼中的猩红大盛,胸口止不住的绞痛。聂初寅伸手,继续施他的惑心咒,叶青缇苦苦挣扎,最后喷了聂初寅一脸的血。聂初寅看着被血弄脏的皮毛,眼中神色愈发狠厉。令阿芒将叶青缇从架子上放下狠狠毒打了一顿。笼中的猞猁们缩成一团,敢怒不敢言。聂初寅转身回去更衣,叶青缇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胸口绞痛依然。“小···九···小九···”叶青缇艰难地从怀中取出凤九的白簪花,那白簪花如今满是叶青缇的鲜血,干了的血渍已经发黑,新染上的血顺着簪身滴在地上。
“大哥哥,你还好吗?”一只毛色偏白的猞猁走到笼子旁看着他,呜呜地唤着他。叶青缇实在是无力转动身体,嗓子里全是血也发不出来声音。猞猁们只能齐齐低呼···不知还能再活几何。
聂初寅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浣衣的婢女,嘱咐着一定要洗干净,还要去除味道。阿芒在一旁也不禁佩服自己主子对毛皮的执著。聂初寅顺着腰间的毛皮,心情算是恢复了几分:“走···今日是惑心咒的最后一天,等到让他失了心智,我们就多了一把杀人的屠刀。任我们驱使。”叶青缇迷糊之间又被人绑上了刑架,直到手中的白簪花被人夺去,叶青缇才睁大眼睛,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