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畸人】接头
一、夜里四散的寒风,总像要逃开什么似的。
街灯下,瘦削干枯的身影如同他身旁的一株行道树,只是这棵老树在等待,这棵老树在瑟瑟发抖,连同挂在“枝干”上的那只袋子。
不远处就是霞门小区被封锁了的东大门。
自从那件事开始以来,霞门小区被封锁了整整一年,只留一个北门供住户外出采买。
外人自然是绝不可能放入的,就连外出的人也不能随便和其他小区的人接触。
不止是这里,全市的住宅小区都拉起了铁丝网,用砖石木块乃至废弃的床垫当作屏障,把出入口人为封锁起来,俨然一座座独立的围城。
一时间城市不再是城市,而是一扇不再落子的棋盘。
在这之上的残局里,每一枚棋子,都是一座坚城。
森严的戒备有如堡垒;
严格的管理更胜军营;
坚固的封闭好似监狱。
隔离了致死的病毒,也隔绝了人情,隔断了人心。非日常的种种,逐渐擦掉了从前所有正常生活过的痕迹。
但总是有人想要从封锁线的缝隙里寻求规则之外的某些东西。
铁丝网,石棉瓦和废弃床垫的屏障之外,有一个枯树般的身影正在四散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霞门小区的北门里侧。
“通行证。”
“有的有的,给您。”
从头到脚武装起来,像熊一样的男人在纸上画了一个√,青年将其重新揣进外衣口袋,拎着布质的手提袋走出大门。
此时的街上没有多少人。他回头看了看,快步绕到东大门附近,那儿有一排供人休息的座椅。
他找了个位子坐着,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脚边。
如枯树般的身影忽然凑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袋子同样放在了地上。
两人坐了一会儿,先后站起身来,提起各自的袋子,走了。
枯树,或者说是那个枯树般的老者忽然转过身,但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青年,眼中忽然闪了一下。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时候风紧,家里也……”
青年背对着他,极不情愿地说道。
“家里的事用不着你小子插手,管好自己这摊事就得了。明天什么时候?”
“好吧,明天还是老时间,中心公园门外第三个灯柱。”
两人说罢,背向而行,如同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分别走入不同的阴影之中。
但这一切,都被远处的某个人监视着:
“开始行动!”
二、夜里的风吹打着窗边,发出“呜呜”地响动,就像监禁题材里被牢牢捆住,不断求饶的小受一样可爱……不,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
总之,寒风四散的夜晚很容易给人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人们也许都在逃,逃离的是什么呢?
是被软禁在钢筋水泥巢穴里的枯燥?
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死亡?
是俗世之中那腐烂的规则与道德?
是压抑欲望的理性?
是……
“又开始了啊!望远镜,望远镜……”
我叼起一袋薯片,端着高倍望远镜对准小区的东大门。
街灯下,瘦削干枯的身影如同他身旁的一株行道树,只是这棵老树在等待,这棵老树在瑟瑟发抖,连同挂在“枝干”上的那只袋子。
不远处就是霞门小区被封锁了的东大门。
自从那件事开始以来,霞门小区被封锁了整整一年,只留一个北门供住户外出采买。
外人自然是绝不可能放入的,就连外出的人也不能随便和其他小区的人接触。
不止是这里,全市的住宅小区都拉起了铁丝网,用砖石木块乃至废弃的床垫当作屏障,把出入口人为封锁起来,俨然一座座独立的围城。
一时间城市不再是城市,而是一扇不再落子的棋盘。
在这之上的残局里,每一枚棋子,都是一座坚城。
森严的戒备有如堡垒;
严格的管理更胜军营;
坚固的封闭好似监狱。
隔离了致死的病毒,也隔绝了人情,隔断了人心。非日常的种种,逐渐擦掉了从前所有正常生活过的痕迹。
但总是有人想要从封锁线的缝隙里寻求规则之外的某些东西。
铁丝网,石棉瓦和废弃床垫的屏障之外,有一个枯树般的身影正在四散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霞门小区的北门里侧。
“通行证。”
“有的有的,给您。”
从头到脚武装起来,像熊一样的男人在纸上画了一个√,青年将其重新揣进外衣口袋,拎着布质的手提袋走出大门。
此时的街上没有多少人。他回头看了看,快步绕到东大门附近,那儿有一排供人休息的座椅。
他找了个位子坐着,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脚边。
如枯树般的身影忽然凑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袋子同样放在了地上。
两人坐了一会儿,先后站起身来,提起各自的袋子,走了。
枯树,或者说是那个枯树般的老者忽然转过身,但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青年,眼中忽然闪了一下。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时候风紧,家里也……”
青年背对着他,极不情愿地说道。
“家里的事用不着你小子插手,管好自己这摊事就得了。明天什么时候?”
“好吧,明天还是老时间,中心公园门外第三个灯柱。”
两人说罢,背向而行,如同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分别走入不同的阴影之中。
但这一切,都被远处的某个人监视着:
“开始行动!”
二、夜里的风吹打着窗边,发出“呜呜”地响动,就像监禁题材里被牢牢捆住,不断求饶的小受一样可爱……不,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
总之,寒风四散的夜晚很容易给人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
人们也许都在逃,逃离的是什么呢?
是被软禁在钢筋水泥巢穴里的枯燥?
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死亡?
是俗世之中那腐烂的规则与道德?
是压抑欲望的理性?
是……
“又开始了啊!望远镜,望远镜……”
我叼起一袋薯片,端着高倍望远镜对准小区的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