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
阿兹特克人抬起头注视星空,漫天的繁星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暗淡,只剩一轮满月将充盈的月光送过树梢的阴影落在诺大的祭坛上。
他挺身于祭坛一角,细细品味着夜空中这些斑点在短短一昼夜间的偏移,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有迹可循的规律。灯火通明的村子就在几步路外的地方,可他仍愿意待在石台上与星辰们为伴,尽管它们看起来是如此触手可及,实际上却又远在穹顶之外。
祭坛本身坐落在丛林中一块大空地上,方圆内的有碍视野的巨树早已被砍得七零八落,以此为他隔绝出一处天然的观星台。
“本季收成如何?”长老不知何时已踱步到他身侧,正与他肩并肩站着仰视夜空。
“星势一直不太好,恐与前年的歉收之形无二。”他惭愧地低下头,如实答道。
“歉收也无妨,上季丰收后还剩不少余粮。”
“那么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了。”
“长老慢走。”
目送着他离开祭坛,阿兹特克人再次仰起头,用自己深邃的双眸望向那同样深邃的星空。
物理学家
1925年的汉堡大学注定是不寻常的,今日的礼堂犹是如此。
礼堂的阶梯座位上从凌晨开始就不断有人在争吵,但更多的人只是选一个位置坐下来,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来晚的没有座位的人则干脆围在讲台前,用和其他人一样期待的眼神望向讲台的一角。
在那些争吵的人中,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学者敢提出如此荒唐的理论:“如果真照他这么说的话,同一座城市里的实验都会完全出问题,谁来给实验错误背板!”
“先生们,安静地多等一会吧。”
“...”
又过了多时,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一边,人群渐渐停止了喧闹,看着他夹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慢慢地沿台子的边缘走向中央。当他终于在讲桌前站定时,在场者恍然发现在他脸上的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
喧闹声再次响起,话题开始转向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使得他不得不多次加大声音:
“尊敬的...尊...咳...先生们!”
人群间的争吵戛然而止,全场人的目光开始聚集在他身上。
“鄙人沃尔夫冈·泡利,今天我来此,主要是为了回答一些来自各位的问题...”
“关于那篇我发表的论文,题目是《关于不相容原理...》”
泡利不紧不慢地说着,丝毫不在乎礼堂中其它人的看法,他灵巧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的资料,滔滔不绝的言辞不时在人群间引起一阵惊呼。但他没有过多的其它反应,只是默默地讲下去...
?
“该死的。”
蓝移的迹象愈发明显,在宇宙即将坍塌成另一个奇点前,他突然咒骂道。
“不可知性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科学中。”
他在翻阅历史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一些东西,但他并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正给人类的科学画上了一个不优美的句点。
“占星师的理论有误差的存在,毕竟靠星星预测未来是不‘科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