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间，夏至冬(8)

“再见了。”
夏珩轻声道。
看着夏珩渐远的依然挺拔的背影，子凌突然想起半个月前他来找自己的那个晚上。
“珩二哥？”子凌诧异地看着门外的夏珩。夏珩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子凌侧身让夏珩进房间。
夏珩坐到小沙发上，对忙着倒水的子凌说，我不喝水，过来聊聊。子凌依言坐在夏珩对面。
“傅子凌，市局特警大队大队长。”夏珩冒出这么一句。子凌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谁？我不知道珩二哥在说什么。”
夏珩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大腿上，“行了，别装糊涂了。我不是来灭口的，有事跟你商量。”
身份被戳穿，子凌也不再伪装，“什么事？”夏珩修长手机轻扣玻璃茶几，“半个月后我会召集堂中元老开会，通知你们任务组，过来抓人。包括我。”
子凌终于有了表情，“什么？”“你没听错。”夏珩后仰靠着沙发，慢悠悠开口。
“为什么？白予呢？”
“其他的你不需要管。配合我演出戏，白送上门的功绩不会不要吧？”夏珩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子凌略微思索，点头，“好，怎么演？”“不难……”
子凌送夏珩出房间，眼前还荡着男人在暖灯下忧郁儒雅的俊颜。
“值吗？你为他做的这些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辈子耗尽生命就爱他一个，以后不会再有别人。既然终点等他的人不是我，那么成全他一个结局又有何妨？”
你成全他的结局，又有谁来成全你的结局？
…………
两个月后。
“8月30日，北京市中央人民法院正式判决云中堂堂主夏珩有期徒刑十年……”
香港一家酒店内，身著黑衣的俊郎男人看着大厅中央小电视上的新闻怔愣。要是近看会发现男人眼中有水光浮现。“阿珩……”他喃喃念出一个名字。
前台的青年朝男人走去，“阿予，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航班了。”男人移开视线，声音低哑，“嗯。”
青年注意到小电视上的新闻，神色复杂，随后拍拍男人，“走吧。”“嗯。”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
北京清河监狱。
带着手铐的男人望向天空，一架飞机划过苍穹。狱警推着轮椅带男人进去。听说男人是被子弹打中了左膝神经，事后未及时治疗，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们进去后，身后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
…………
“叮铃……”清脆风铃声响起，“老板，我来啦。今儿的雨可真大。”脆生生的少女音唤回了男人思绪。
男人转动轮椅向柜台滑行。“小柔来啦，那我先走了。”从柜台上拿了本书，笑着和进去柜台后的少女说。
少女笑眯眯地挥手，“老板再见。已经帮你叫好车了。回去好好休息。”“拜拜。”
男人走后不久，又有风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少女语气欢快，抬头看向来人。两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走进来。“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少女一愣，“诶？老板刚回家。”其中一个急切地问道，“那你知道阿……你们老板家在哪儿吗？”少女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