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间，夏至冬(3)

“妈的！一群废物！连个人都追不上！废物！”刀疤脸气得脸色铁青。“也不看看让我们追的是谁。”有个小弟小声咕哝。
…………
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巨大的机车轰鸣声在医院上空环绕，由远及近。两辆车轮喷有红漆的黑色重机车在医院门口急刹车。来来往往的人们惊艳地看着两辆炫酷的重机车。
车上的人摘下头盔，露出俊朗的脸。两个人丝毫没有心情关注人们的反应，径直跑进医院。
病房内，大约十岁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映着女孩苍白的脸。
“于姨！柔柔出什么事了？”男人推开病房门，焦急道。“阿珩，阿予，你们来了。我们去外面说吧。”女孩病床前的妇女站起身，轻声道。
她的眼眶是红的，明显刚哭过。
病房外。“柔柔到底怎么了？”于姨张口没发出声音，咳了两声。“柔柔她……医生说柔柔有白血病。”说着，又有泪涌出来。
“什……什么？！怎么会，明明那么健康，怎么可能突然得白血病？”夏珩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白予沉默着，轻轻拍拍他的肩。
“上午柔柔下楼时突然晕倒，头上磕了一个小口子，可是血止也止不住，就想着来医院看看，谁知……”于姨摇头，哽咽得说不下去。
夏珩沉默，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
“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没别的办法，只能化疗。但只要能找到匹配的骨髓，治好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医生拿着夏柔的病历本，神情中带着一丝惋惜。
“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很难。”
“再难也要试试。”
“我是她亲哥哥，我先试。”
“很遗憾，不匹配。”
“我来吧。”
“很遗憾……”
“珩二哥，我们都试了，不行。”
“柔柔，化疗辛不辛苦？疼吗？”
“哥哥，我不疼，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对，我们柔柔那么好，上帝不会带走你的。”
“不匹配不匹配！怎么可能都他妈的不匹配！再去找，我就不信中国十几亿人口就没个匹配的！再不行去国外找！”
“珩二哥……”
“滚去找！找不到别他妈回来见我！”
“阿珩，你冷静点。”
“怎么可能冷静！柔柔每天都处在痛苦的折磨中，她才十岁啊，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种折磨？！我宁愿自己得绝症也不愿让柔柔疼！我他妈心疼！”
“我就剩柔柔一个亲人了。”
“医生，小柔还能撑多久？”
“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最多一个月。”
“堂主，找到了。但……”
“出了什么问题？”
“那人有艾滋。”
“瞒下来，别让阿珩知道。”
“哥哥，我好疼啊。骨头里像有小怪物在使劲儿砸。”
“哥哥你别哭，柔柔不疼了。”
“好，不哭，哥哥抱抱就不疼了。”
“嗯。”
“哥哥，我好累啊，我想睡觉了。”
“哥哥，好疼啊。哥哥，亲亲柔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