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链】第十七章、假作真时真亦假(4)

一点也不明白。
他来到了现在关着雪姬的那个房间的门外。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结痂的伤口很快地又渗出鲜红的血，可是L竟然丝毫也不觉得疼。
沉默片刻，他转开了门锁。
一把推开了沉重的门。
里面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
然而片刻，他们立即四目相接。
沉默。
沉默。
沉默。
四周瞬时消音。
只有他们。
只有他们的双眼。
这是L第一次看到雪姬惊恐的眼神。
即便是昨晚面对Apollon，雪姬也没有如此惊恐。
然而渐渐的，那恐惧的神色消褪了。
那双眼睛中的光彩，也渐渐随之黯淡。
她重又低下了头。
四周仍然无声，然而静音状态却消失了。
L扭过头，不去看她。
然而双脚却说什么也无法移动半分。
他干脆大步走进来，站在雪姬身前。
“看着我。”他命令道。
雪姬纹丝不动。
“看着我！”
雪姬仍然未动。
他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把目光投向自己。
然而......
泪，一滴滴，悄无声息的滑落。
雪姬直视着L的双眼，无声的落泪。
L松开了手。
沉默。
他踉踉跄跄地从那里逃离。
他无法面对她的泪。
他也无法面对自己嘶吼的心。
“对不起。”最后，他这样说。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他再一次扭过头去。
“杀了我吧。”
L的双眼瞬间睁大。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杀了我就好了吧。”
雪姬低声喃喃。
“求求你，杀了我吧......”
“绝不！”
“难道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雪姬浑身颤抖，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滴落在地毯上。
这一次，L几乎是立刻落荒而逃。
“是啊，我的确没有死的资格。”
这句话强迫L猛地停下脚步。
“可是，我也没有活着的资格啊......”
“那么，我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呢？”
“我为什么要存在呢？”
“为什么呀！”
她的话渐渐变成了痛苦不堪的呜咽。
紧紧地铐着她的双手的铁链不停地颤抖，发出嘶哑的金属摩擦声。
L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一幕了。
“因为我要你存在下去！”
他大吼道。
“我不许你死！”
他走上前，几下就打开了手铐。
“这个理由怎么样？”
雪姬愣住了。
“你不恨我吗？我让渡受伤了，我还让你遭到了这么大的危险，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不恨我吗？不想杀我吗？不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