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芙蓉城（三）(9)

威哥这时候走了过来，拉开班律并念叨着：“你给老子滚过来，我们来耍一下。”
这时候骁娃儿把撕开的一袋“跳跳糖”尽数倒进孔弘嘴里，再用双手把孔弘嘴捂住，让他没法吐出来。孔弘看着班律被威哥拉走，更急了，伸出一只手去抓班律，却只扑了个空。看着班律被越拉越远，一步一个血梅花。本来就急着脱身，也急着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尤其是那个像铁片一样的东西吐出来，而此时只能无能狂怒。
骁娃儿似乎是感觉差不多了，孔弘的口水弄在自己手上也很恶心，就松了一些。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机会，孔弘竟然挣脱了出来。此时班律的外塔衣服已经被扯开，里面的衬衣也破了，衬衣上面已经全是血。孔弘看见威哥正伸手撕扯班律的衬衣，不顾自己嘴里的铁片还没吐出来，冲着威哥一面吼：“你敢！”一面往前冲过去。
威哥听见这声怒吼，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孔弘已经逼近眼前，却忽然倒地。孔弘身后的骁娃儿说：“不好意思，威哥，我手滑了。”
“给老子认真点，把这小子给老子弄远点去，刚刚你就想拦老子，你要是再给老子拉稀摆带，信不信等会去老子收拾你？”
“好的、好的。”骁娃儿把孔弘拖开，再往他头上踩了一脚。
这下孔弘侧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了，视线也模糊了，嘴里轻轻含糊着：“不要。”眼泪也布满整个脸颊，铁片的影响下，一直没吞下去的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眼水、口水、汗水汇聚在一起。
班律已经快虚脱了，也没了力气，擦破皮的嘴唇也已经不再红润，面如深冬雪，衬衣刚彻底裂开，露出里面的一半殷红一半苍白的身子，那辆车回来了。驾驶员对威哥吼：“威哥快走了，有人来了。”
威哥隔着内衣在班律身上再揩了一次油，便把班律往地上狠狠一扔，对着班律吐了一滩浓痰，接着转头朝车子走去，同时随口喊：“骁娃儿，走了，给这个女的也喂几包糖，搞快点。”
“马上，威哥。”
“好白、好亮、好刺眼，这是哪里？”孔弘用力睁开眼皮，看见白色屋顶有个白色日光灯正对着自己。手用力撑着床面想起身，手背上有种异物在皮肤中挑动的感觉，循着看去，是针管。“我怎么到医院了，班律呢，”这么想着，恐慌着四下望了望，心里继续念着：“人呢？”
翻下床，把点滴瓶从架子上取下来拿在手上，向门外走去。开门来到走廊上，夜晚的医院走廊很空旷，孔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律动。不远处座椅上歪歪扭扭躺着熟悉的人，看起来好像是班主任。
“陶老师？”
“啊，孔弘，你醒了，我刚批改完卷子就过来了，你快回去躺下。”
“陶老师，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在哪里？”
“我们扶你回去躺下，是那个叫班律的女生？”
“嗯。”
“她在重症监护室，据说是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不过应该没事，医生已经给她手术好了，血也输了，脚抬起来，小心点，对了，警察说他们明天要来看你，如果你醒了的话，就和你谈谈。”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