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大猫同人《茶糜之臧》(3)

熟睡中的阿辽被轰然巨响惊醒，映入眼帘的却是浓烟与烈火，灼热的火舌向着房间内不断延伸，将屋内的陈设，连同阿辽的求救声一并燃尽。
“砰！”清脆的碎裂声于阿辽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去，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林虎一把抱起，推出了窗外。
他落在室外的空地上，转身寻找林虎的身影，却只看见，几瓣神像的碎块静静地躺在窗台边，而林虎，已然消失不见。
眼前的烈火愈烧愈旺，可始终没有有人来救火的迹象，阿辽焦急地奔向正厅，高声呼唤父母与兄长，但，无人应答。
等他赶到正厅时，凶手们已经全都没了踪影，只留下三具惨不忍睹的尸骸，与一地狼籍。
阿辽跪倒在门前，木讷地看着这一切，嘴唇嚅动了几下，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哦哟，看来他们干的不错。”
妖道的身影逐渐浮现在阿辽面前，而阿辽却无动于衷，他目光呆滞，仿佛灵魂被抽走一般，整个人只剩下了痴呆的空壳。
“不错不错，”妖道满意地鼓起掌来，“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
“我知道你现在字难成句，没事，我都会告诉你，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年，就是你们传的那个带来瘟疫与灾祸的年。”妖道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到，“我此次应灾而来，本以为会被妈祖驱赶一无所得，不过，在看到人们对妈祖也失去信心后，我就知道，我机会来了，一切也如我所料，现在，没人可以阻止我了。”
他大笑着，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挥手，将一个小玻璃瓶抛到阿辽手边，瓶里装着酒红色的液体，煞是妖艳。
“给你个机会，自己了结自己吧。不用想着向我复仇，毕竟，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动手。”
他的身影逐渐淡去，消失在门廊之中。
他走后，纯白色的冰晶，开始在院内飘舞起来。
下雪了。
……
那之后，阿辽再无动作，在厅中跪了一天一夜，厅外的雪，也下了一天一夜，圣洁的冰雪，抹消了中庭燃烧着的火焰，也将所有的罪证一并抹去。
在寒冷中回过神来的阿辽依旧没有哭泣，只是将玻璃瓶收入口袋中，从偏厅扯来三张白布，收殓起双亲和兄长的尸骨。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三天，人们也战战兢兢地期待了三天，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每天都有人被传染，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天都有不忠不敬之人被处决。妖道依旧背负着“神医”的名号，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思考这一切是否合乎情理，因为这不重要——无论这一切是荒谬还是合理，是真相还是谎言，这都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安睡，能让他们再多活几天，那么荒谬就是合理，谎言既是真相。
年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露馅，于是便组织了这么一场请神活动，一场吵闹非常，却又毫无作用的请神活动。
远处传来的鼓声让阿辽从回忆中惊醒，他看了看天色，回身对着三张白布恭敬地跪下，磕了九个响头，随后，拂衣而去，终已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