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2)

琴声、地址、数字……再次确认无误后，他不禁有些开始进退两难了起来——一个忧愁的绝世美人此时搅拌着咖啡眺望着窗外，看起来像是有重重的心事一般，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个绅士都不愿打扰。可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不但是要去破坏这绝美的画面，甚至还要尴尬地告知对方这是自己的座位。
他也不想这样做——这的确不是他的本意。若这是他独自来临，那他大可换个地方或者打包带走。可他还有她，这是他们俩提前一周预约的位置。若是就这样拱手让人，那等到她的来临……
想到这里，他不仅打了个寒颤。再次检查了自己西装上的纽扣，他用手梳了梳头发，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桌子……四周的轻噪音、窗外马路的声音、服务员的走动，时间好像又重新走动了起来。
小姐，很抱歉，这是我的位置。低沉浑厚的嗓音中所飘出来的字却显得轻飘飘，他试图用最温柔的声音去告知这个误会。但所带来的副作用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几个字，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薆，五…是我最喜欢的数字。垂下长长的睫毛，女子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悠悠地说道。
抱歉。
二人近乎同时说道。女子站起身，而男子想阻止她的动作。对视了一眼那如琥珀般的双眸，令男子不禁有些恍惚。
你…你先坐吧，没事的。男子透过落地玻璃看了一眼窗外——她还没来，让她先坐会儿吧。此情此景要是换作是其他正常男人也应当如此。他在内心不断地安慰自己。
薆…谢谢。洁白的纱裙重新落在椅子上，她微微颔首，而后将目光重新落于窗外。
可他……还是没来。
信号灯由红转绿，汽车的引擎声隆隆响起。街上行人往来穿梭但却没人在这街角的咖啡厅驻足停留。抿了一口杯中的卡布奇诺，女子缓缓搅动着杯温热的液体，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再度睁开时落下了几分落寞。
那还真是遗憾……侍者恰到时机地端来了一杯摩卡，缓解了二人之间的寂静。男子在摩卡中放下两块方糖，一边搅拌一边同情。
当然只是假惺惺，令人激动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的男子内心只剩下恐惧——不出5分钟她便会来赴约，或许会更快，当她看见自己和一名更加貌美的女子坐在原本属于他们的约会地点……她会怎么想？
内心不断祈祷女子快些离去，眼角的余光不断向着玻璃窗外扫去，此刻那个他原本所希望见到的身影却像是梦魇一般围绕在他的心。
薆…你也在等人吗。摄魂的双眸直视着圆桌对面，她看穿了他的内心。
是的，她估计就快要来了。抿了一口咖啡，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慌乱，尽量显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他相信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可她……还是没来。
是定句。阳光彻底隐去，霓虹灯照亮着这个城市……窗外的车子相比之前少了很多，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得稀疏。他不安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与约定时间过了很久，而他们之间的约会从未迟到过。
最后都变得一样了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像是惋惜。所谓的永恒只不过是片刻的谎言，在这世上没有永恒，那只不过是时间车轮的某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