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黎十子·蜕变（一）(6)

“那个......生日会其实并不是生日会吧？”踌躇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抛出了内心的疑问，“我在你们交谈的过程中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夏莉局长一上台便把以前的警署人员进行过大换血，其中很多都是当年江局长的拥戴者——这样的人我觉得江局长是不可能邀请她来生日会的。”
“而且敏川日报并不提供报纸投递业务，你们在交谈的过程中更像是接着生日会这个理由去传达情报，故意瞒着在场或是不在场的一些人。”
一成不变的眼神，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默。女子就那样驻立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反馈——好似在听着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又好像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最让我确信的是您当时打断了江局长的话。”努力做出深呼吸，我尽可能平静地直视那双刺眼的眼眸，“淑女是不会打断别人的话，除非事态紧急。”
“你本可以不问的。”
“但这是工作不是么？”我回头看向潭梦落离去的方向，“当时你们也不想招个只会买蛋糕和扫地的人吧？”
“表面工作也很重要。”晚风吹拂她的脸庞，刘海下的左眸毅然被染成灿金，在那迸发出无穷光芒的眼眸中——建筑物外四足爬行的人类、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阴暗玻璃房中悬挂的头颅......我看到了种种不可思议并难以描述的画面，那一道道画面如同跑马灯般在我的大脑内旋转，颅内传来的刺痛使我不由得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沥青地面，试图缓解脑内的狂澜。
最终在一幅画面中停了下来：那是我，是我自己呈大字躺在一座建筑物的顶端，眼珠掉落在一旁，嘴巴张得前所未有的大，在喉咙的深处倏然伸出一条手臂，那条手臂胡乱地摸索着，最终抓到了散落在地面的眼球，那一刹那尸体内好像传来了狂喜的沸沸所发出的尖叫，握着眼球的手臂缩回了喉咙里，紧接着......
“呕——”人的神经是那般脆弱，呕吐物伴随着胃液灼烧我的喉道，我再次看到的画面是脚下的沥青路......噩梦结束了么？亦或者是还未开始？
“你本可以不问的。”她蹲在我面前，递上手帕。
“咳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吗？”我接过手帕，苦笑着站了起来。
“薆，红龙明天会和你说的。”碧绿的双眸再次扫过了我的全身，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还有约。”
夜光倾泻在启黎繁华的夜市内，霓虹灯光比星眸更加闪耀，可无论是星光还是霓虹，终究不如那道金色璀璨刺眼，我无力地踱步向着回家的路走去，回想着刚才在脑海中闪烁的一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