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黎十子·蜕变（一）(3)

“所长之前说的文件是什么，你知道吗？”将目光投向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林破晓，试图从她那儿得到一些信息。
“薆，雨大了。”玻璃窗上反射着女子碧绿璀璨的眼眸，看着水珠一颗颗顺着引力滑落，薄唇中吐出的字与我所想的大相径庭。
“是呀，雨大了。”低头靠近玻璃窗，想看看所长的电脑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电子游戏的主界面和一排长长的负战绩。
这就是“最后一份文件”么？
“薆，你来的路上遇到过什么？”罕见地，少女朝我发问，眼眸与我相对的刹那，那锐利的眼神仿佛可以透过身体径直地贯穿我的灵魂，拨开那一层层枷锁，我的身心刹那间像是被窥窃地丝毫不剩。
那绝对是我见过最锐利的眼眸。
“没有。”我回忆了一下，阴雨天的大街人很少，即使见到了行人也与我的距离甚远。
“薆，也对，那是看不到的。”女子总爱用一脸平静的表情说出毛骨悚然的话语。
“什...”
“走了走了！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了。”所长适时地打断了我们的话，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宽大的白衬衫已经换成了合身的款式，套上棕色的马甲穿上了黑色长筒袜，淡淡的眼影遮住了黑眼圈，看上去显得精神焕发。
潭梦落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一把雨伞，我们便一起下了楼，踏着街道上的积水前往克罗恩街。
看来是有新的委托了。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执行工作任务呢，从我一个半个月前入职以来，每天在事务所的工作就只有打扫卫生和拍苍蝇，偶尔负责帮助所长维修一下电脑。
“启黎市的老局长江石耀，今早打电话给我说有要事要谈，具体的内容他说想要面谈，是关于他朋友的生日会的筹备。”路上，所长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并刻意加重了生日会这几个字。
“生日会的话本应不是我们的业务吧？他这样说可能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电话已经被人监听。”关于江石耀的传闻即使是进入这座城市没多久的我也是知晓一二，他之前是启黎市的警察局长，上台后一扫警局内腐败黑暗的格局，肃清了许多与黑帮或非法分子有勾结的眼线，并破获过多起轰动整座城市的重大刑侦案件。大概在一年前的一次抓捕行动中身负重伤，虽然当时抢救了回来，但是警署内与媒体都普遍认为可能需要退居二线。随后在接受市长授予的城市英雄勋章后没多久，便传出需要退休疗养的消息。
昔日的猛虎已然变成病猫，那么当初他所铲除或是捣毁的残犯借机肆意报复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能查到江局长目前的位置并且能够做到电话监听的话，目前的启黎警局重新出现内鬼的可能性是相当之高的。
“生日会其实也属于我们的业务哦——只要是受人之托，付下定金，我们都会接受委托。”所长的话像是一块黑板擦，把我刚才脑补的种种可能性三两下地清理干净，“我已经让奥古斯丁在周围的蛋糕店收集宣传单了，过去之后可以直接拿给江局长。”
“不愧是所长...”
“对了对了，说起来少年你的生日是哪天呢？到时候我们也会买个大蛋糕给你的。”所长微笑着回过头来问我。